我好疼啊。

        不能走，也不能留下，这就是个死局。

        “主人……”似乎听到了思子凡的声音。但一切都来得太快了，又消逝得太快了。

        他与思子凡的联系顷刻间被切断，“啪”的一声，悬着的丝线从中间断裂。思子凡再不属于袁小飞，而袁小飞又回到了独自一人的状态。

        我还没有看到老师啊。

        浑浑噩噩着感到了风刮过耳边，他失去了重力被人抱起来。

        “你干什么，星阑・帕里斯！！！”眼睁不开，像是快死了，小飞听到了些断断续续的声音。“你们帕里斯家族……放开……”

        “预计生命持续时间：36分钟。”高科技淡淡地记录着病人的最后生命，科技进不到这个阶段，已经不需要医生再去判断病人真死还是假死，也不需要尽力施救。死就是死，没死就是没死。

        “上次的换血我也没死，还是在敌人的手上，这次在你手里，应该还能好过些。”小飞点点：“你会那个仪式吗？我不太会。”

        被打穿了心脏还能有少许气息，都能算得上医学奇迹，哪怕在这个世界，心脏和大脑也不能到安全替换，当然，只是“安全”替换，至于黑色世界到了何种地步，没人清楚。

        “没有办法了。”袁小飞低声着：“所有人都在他死。”巫修谨的死亡，能带来局势的迅速回转，他这位大英雄是一切的关键。“就算有资源，那些人也不会给老师用！而只剩下了半小时，一旦带老师离开这个机，还能剩下多少时间？！”

        女人强迫自己不去想，看见袁小飞已经进了病房。

        透明的玻璃窗挡不住巫修谨惨淡纯白的脸，在休眠仓内修复，各项征却也没有好转。女人“唰”地白了脸，她当然知使用了休眠仓还无法修复的人最后都是什么下场。“可恶……被直接打穿了心脏吗！！”

        好疼啊，妈妈，爸爸……要是不出车祸就好了，我一定好好学习……

        “没！”小飞借着脑袋的疼冷静了会儿，“我想到了个办法，但我不知能不能救他的命。”

        “……”女人紧紧地压迫嗓子，像咳出血一样地说着话。“我……会一点。而且如果是你自愿换血，就不需要那么多仪了。”她手抓紧了袖口。但是……确实啊，一旦与新的servent确定联系，双方是会有所补足的。袁小飞是要把那位servent给巫吗？那样巫修谨就会变得更强。这确实是一件很好的买卖，更何况……

        “什么办法？”看袁小飞有成竹的表情，女人脸色阴转晴。“你还不错嘛。”

        “我们只说了不伤害他，没说……不带走……”

        “你干嘛，殉情？！！”女人几乎要冲过来。

        “你们放开！”一个男人似乎在一楼吵闹：“TMD，我战友倒在楼上，你们还拦着我！狗日！”爆炸嗓门的男人无理由谩骂中，小飞像是忽然惊醒，陡然撞了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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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意？

        开始疼了。

        袁小飞恍惚间明白了什么，他静静躺在窗前，感受着阳光而昏沉不已。

        “你躺到那边床上，放心，我不会让你痛苦的，睡一觉就好了。”好像看到了曙光，女人脸上带着笑。

        不想走……不想离开……

        “……”女人像是没听清，又像是拒绝听清，他很快地眨起眼，确定听到的不是幻觉，又浅浅地摇了摇。“那不行……”

        她也喜欢巫修谨啊。

        好疼啊，血涌了出来。

        “换血。”

        “呼……呼……”巫修谨表情平静地浅浅呼着，但也只能证明，他没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