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妈只会吃不会，家里菜都是李阿姨烧的。”贺天轻声解释。

        “叔叔阿姨再见，路上小心。”莫关山凑过来，脸上笑出一个小小的酒窝，“网红餐厅的推荐我发您手机上了。”

        贺父摆摆手，“小莫这孩子，我本来瞧不上的，又是耳钉又是染发，你以后是要成为企业家的，边的人必须都是能上台面的。但不得不承认，我以前太看重面子，对你的关心，我不如他。既然出了选择，就好好对人家，我们贺家不出始乱终弃这种事。”

        “小莫除了画画，对烧菜也很有研究？”

        “爸妈，你们试试这糖醋鱼，小山的拿手菜。”

        最后一菜上桌，大家纷纷落座。贺母看了一圈，脸上出抑制不住的惊喜。“一开始小莫说你厨艺长进了我还不信，现在看来小日子确实过得有模有样的啊。”贺父也在一旁认同地点。

        小两口坐在对面看老两口拣起一筷子鱼肉，紧张地等待评价，仿佛现在不是在家庭聚餐的餐桌上，而是厨艺比赛的赛场上，父母也不是父母，而是拥有一票否决权的评委。

        话都说这份儿上了，贺母想再装傻和男儿媳多相一会儿也不行了。“小没良心的，我跟你说赶紧给我搞定，再搞不定别说是我儿子！小莫！那我们先走啦！”

        贺父若有所思地点点，没再说话。他和贺母对莫关山的第一印象一样，都觉得不上自己儿子，就算非要和男人谈也得找个门当对、本事相当的，昨天没多说什么是出于礼仪，也是出于不想刚修复的父子关系再次破裂，今天才算是真正了解到了对方的为人。

焦味。

        “而且老房子隔音差，又靠近路，妈你觉浅肯定睡不好的。”贺天一把揽过贺母的肩，然后继续小声地补充，“妈，您行行好，儿子这媳妇儿还没彻底哄到手呢！你都在这儿待了一天了！”

        “爸，这事儿是我不好。”

        门“砰――”地关上，紧张了一天的心，终于可以掉回肚子里了。

        “算不上研究，我喜欢和家人一起吃饭闲下来的时候就会多学几菜，这种成就和幸福感是在别的地方获取不来的。”莫关山答得不卑不亢，完全看不出他前不久还焦虑得团团转，“叔叔阿姨，也尝尝贺天特意学的东坡肉。”

        父亲的一番话听在贺天耳里五味杂陈，他即为得到长辈的支持而高兴，又为他对于莫关山的误解而委屈。“爸，感谢你支持我们，但我希望从今以后能彻彻底底地接受他，而不只是因为他很爱你的儿子这一条理由。我不需要他去迎合任何人的期待，他只需要自己就好了。”

        “？”贺父扭看了“心怀鬼胎”的儿子一眼，心念，呵，我还能不知你小子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贺天！你的肉！！！”

        威严的父亲被驳斥，却没有预料中的然大怒。贺父笑了两声，伸手拍了拍贺天的肩膀，目光中满是自豪，“好，像个男人，不再像以前只会个逃避的鸵鸟了。还有，到底来不来公司按你的想法来吧，如果还是坚持要你那小公司，爸爸也支持你的决定。”

        “好，再见啊！”

        饭后贺母非要和莫关山一起洗碗，贺父则把贺天叫到房间。

        “嗯！肉很鲜，比李阿姨出来的还要好吃！”贺母是个吃客，一碰到好吃的，情绪就要激动起来。

        “爸？我都带他来见你们了，还不代表我的态度吗？”第一句话贺天就急了，蹭地从沙发上站起来，眉皱得能夹蚊子，“如果你又要横加阻拦的话……”

        半小时后爷俩终于从房间里出来。“妈，爸说房间太小睡得不舒服，想跟你早点回酒店。”

        “我什么时候说要阻拦你们了？”贺父拍了拍扶手让他坐下，“这些年我也一直在反思，怎么好好的父子弄得跟仇人似的，连你出车祸那么大的事，我和你妈都是前不久才知，真是太不叫人省心了。”

        “认定是他了？”

        “啊？”状况外的贺母看看儿子，又看看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