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握的手指松开了。
“我知错了。”
“……”阿涅斯深深气,又沉沉叹出,他看着阿莱西亚,眼神说不出是担忧还是怜悯。
她不爱你,她爱这个满手血腥的罪犯,这个强暴了自己私生子的混账,这个从到尾不曾真正爱过她的男人。
阿涅斯面迟疑,他不确定把自己得知的消息透给阿莱西亚是否是个好主意,父亲并没有授意他这么,也许他更愿意让阿莱西亚受一次真正的教训……但……
教父书房的门被人暴地一脚踹开了,阿莱西亚铁青着脸冲进来,几乎是扑到杰拉尔德的办公桌前厉声质问:“你怎么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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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原谅我……爸爸。”
他面前的阿莱西亚衣服凌乱,双目赤红,牙齿咬得咯咯作响,“你怎么敢?!你怎么能!她是你的……!她,她是……”他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紧紧握起了拳,整个人看起来都随时会失控。
“那你倒是说说他能拿我怎么样?”阿莱西亚嗤了一声,讥诮:“打我的屁吗?”
正在打电话的杰拉尔德瞥了他一眼,从容地安抚了两句电话另一边的人,然后挂断通话。
阿莱西亚闭上眼睛,倾亲吻了教父的戒指。
“……我很……我……抱歉。”阿莱西亚低着,再一次握紧拳,但这次确实为了用疼痛强迫自己把该说的话说完:“我很抱歉。”
他吐出最后一个词后,杰拉尔德伸出右手,那只曾在阿莱西亚脸上留下一淤痕的戒指在午后的阳光里反出了一圈柔和而仁慈的光晕。
你在乎什么呢?她活着的时候从来不在意你的存在,你也几乎不叫她“妈妈”。她重病的时候你都没去医院看过她,也没去见她最后一面。
教父的决定意味着什么阿莱西亚再清楚不过,但他更知这一次的决定并不是不能改变的,只要……只要他低下来,承认自己犯了错……
阿莱西亚被怒气涨红的脸慢慢褪去了颜色,愤怒、痛苦和茫然一一在他脸上浮现又消失,最后他直起,绕过办公桌走到杰拉尔德面前,盯着地板,面无表情地跪了下去。
“向父亲歉,”他再一次劝说:“趁你还有机会。”
“……我……”他张开嘴,却又死死地咬住了嘴,准备好的话就在嘴边,他却怎么也不甘心说出口。
真的以为只要你死撑下去,他就拿你没办法了吗?”
它冷如冰霜。
“……是和你母亲有关的事情。”
……
“放屁!”阿莱西亚暴怒地一甩手,把杰拉尔德桌上的文件纸笔和装饰都一脑扫到了地上,“你他妈就是故意的!”
一个声音冷冷地问。
可是,有什么必要呢?
“伊万杰琳不是红砂人。”杰拉尔德像是完全没察觉他的怒火那样淡淡地说:“这次的迁墓并不是针对她,每一个不是红砂人的……”
你在乎什么呢?
阿莱西亚本想冲他比个中指让他,可阿涅斯听起来几乎是……真诚的。他眯起眼睛打量阿涅斯的神色,终于还是向脑后隐约的不祥预感妥协,不情不愿地问了句:“为什么这么说?”
没有拧紧的墨水瓶落在地,很快在地毯上铺开了大片的墨汁痕迹。杰拉尔德却看都没看被毁掉的地毯和散落在地的文件,他凝视着阿莱西亚,冷漠而残酷地陈述:“我已经作出决定了。”
“砰!”
她甚至连一句话都没有留给你。
杰拉尔德耐心地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