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或许是沈钦生命里最漫长的一天。
他颓然坐在易谦的书房地上,柔ruan的羊mao地毯上散落着盒子和戒指,他怔怔望着,一动不动,从清晨坐到了快接近黄昏的时刻。
忘记了周shen的一切,忘记了shenti也有着极限。
他只是呆呆的,像是一个突然失去了傀儡线的木偶,一点点生机都没有。
他衣服里的手机曾经微微震动过,他颤了颤,蝴蝶羽翼一般的眼睫扇动了几下,他拿了手机出来,看到里面的信息,是他为易谦和自己订的戒指,已经送到家里了。
他原本,是要亲自去取的。
原本想着,易谦不愿意dai另一份对戒,那他就亲自订一对新的,在这几天的日子里,向他求婚。
就像他向自己求婚时候一样。
如今才知dao,这些想要得到的,以为得到了的,都是假的…………
他的心不在自己这里,就算送给他无数的戒指,他都不会心甘情愿dai上吧。
那又为什么要订婚…………?
明明不爱自己,却在这些日子里认认真真准备着婚礼。
易谦,是妥协了吗?
因为顾非结婚了,他又误打误撞和自己求婚,不得不将就着,和自己绑在一块?
沈钦心里又冷又苦,四肢麻木僵ying,目光又落在那枚戒指上。
他动了动手指,将那枚戒指原封不动的放回盒子里,又摆到了之前的位置。
他知dao,或许是时候有个了结。
手机突然响了,沈钦微微垂眸,看到上面显示的,是易谦的电话。
他的眼神在一瞬间有着逃避和惊慌失措,更多的,是一种已经无法藏住的伤心难受,他好一会在颤着手接了,声音更是干涩难听,“喂…………”
“沈钦?”对方的声音有些急切,却又安抚dao,“你在家吗?”
“嗯。”他闭了闭眼,hou咙剧烈gun动了一下,调整了呼xi,“我在家。”
“我现在得陪顾非去zuo手术,他情况稍稍稳定了,我应该很快就回来。”
沈钦的眼睛微微睁大了,他张了张口,千言万语,却只能ying生生挤出那么几个字,“是……去国外?”
“可过几天……我们的婚礼…………“
他说的断断续续,努力压着有些发颤的嗓音,却依然带着一丝丝哀求,“可不可以不去……”
他总有一种易谦去了,就不会回来的错觉。
他从来都没有抓牢过这个人,他以为他得到了,现在才知dao对方只是施舍,易谦的心他连一丝半点都没有偷到过。
可他们有婚礼啊,他们还有那么一点点机会,就差那么一步…………
就这么一步……
仿佛是在绝境之中想要存活下来,他落了一滴泪,有些崩溃的声音也再也止不住,“求你……求你不要去,我们还要婚礼……”
“沈钦……”电话那tou,易谦的声音听起来也十分为难,却不停的温柔安抚,“我们只是推后几天,等他手术zuo完,我ma上回来,好吗?”
推后……?
他愣住了,隔了几秒声音突然生ying起来,“那你等我,等我到机场,我有东西给你。”
他说完这几句话突然掐断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