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知我・・・・・・”曹起一挥袖子,叮里当啷带倒一案几的杯盘,“且随我来!”
“了不起・・・・・・”
三兄弟脚步一顿,“什么东西!”张飞指着曹骂。刘备与二弟三弟对视一眼,伸出手去各拉一个,一起也不回地走了。
这边刘备归剑入鞘,也冷哼一声,对二位兄弟:“走!”
刘备晃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些,“曹将军不必敬我。我们兄弟三人能有今日之功,都是托将军之福。”
又一想,这三人皆起于微末,在这样的世里摸打爬,自然对所谓位高权重者不信不喜;那张飞快言快语骂他,倒也不必放在心上。
・・・・・・
曹劝阻:“岂可因一言而误大事啊!”
“・・・・・・”
“当日云长请战华雄,全赖将军担保;若非如此,我们兄弟几个仍是无名小卒。又蒙将军厚爱,送来牛酒,我本该亲往拜谢,因着军情紧急,未能成行・・・・・・”
曹挽留不及,紧追几步,看三兄弟的背影渐行渐远,只得感叹个个都是英雄好汉,情中人,爱惜招揽之心不由更盛。
他又:“玄德不知我,不算过错;天下人大多如此。翼德骂我,因为他不知我,不知者无罪。”
“玄德且看。”他们立于帐外,背离喧嚣欢宴,星汉无垠;曹负手望天,“所见为何?”
至于虎牢关之战,三英对吕布,围绕战多时,遮拦架隔无休歇,喊声震天,杀气迷漫,八路人都看得呆了。终于杀败吕布,进于关下,张飞一当先,又被如雨矢石了回来,刘备忙问:“三弟,可曾受伤?”张飞笑:“没有。哈,痛快,痛快!”三兄弟皆哈哈大笑起来。
“除此之外,备还要向将军赔罪。”
“哎,哈哈哈,此等小事,何劳玄德挂在心上。”曹又摆摆手,好在他已经把酒爵放下了。
“你又何罪之有?”曹瞪大了眼睛。
曹此时晃晃悠悠到他边坐下,刘备睁着醉眼看见他,努力坐直了向他行礼:“曹将军。”
“今日多亏三位・・・・・・英雄!英雄!”
“帝星黯淡,汉室衰微,天下丧乱……生灵涂炭。”
“备不过一介县令,将军却早闻我名,知我微功;我虽知世上有曹孟德其人,却不知将军有识才之能,更兼怀宽广,有容人之量。我为自己不知将军赔罪,也为我那三弟无礼冒犯将军赔罪。”
“啊,哈哈哈,我当是什么大事・・・・・・”曹笑眯了眼睛,“玄德贤弟还是与我太生分了。长你几岁,呼我孟德兄即可,不必拘泥。”
“我敬你们一樽!”
此时,袁绍鸣金收兵,八路诸侯,同请玄德、关、张贺功,使人去袁绍寨中报捷。
二人离席,往帐外走去。
“不错。”曹正醉酒,仰观天文,见穹庐与星影摇摇坠,遂:“天宇将倾,我辈自当努力,以补苍
刘备、关羽、张飞披红挂花,坐于主座之右。诸侯们轮番敬酒为其贺功。
待众官散后,曹便暗使人斋牛酒,抚三人。
三兄弟遂气冲冲地向帐外走去。
“吕布虽勇,不过尔尔・・・・・・”
“我?我何福之有啊・・・・・・”
“哎,不必多礼。”曹摇摇手,酒爵里的酒洒了一大半,“玄德今日・・・・・・颇为英勇,立下大功・・・・・・”又摇摇晃晃伸手来敬酒,酒爵里的酒基本全洒了,“我・・・・・・敬玄德一杯・・・・・・”
刘关张三人支应不暇,俱是醉了。这关羽张飞,一个脸红,一个脸黑,倒看不出醉色;刘备脸白,一杯酒甫一下肚,颊上便浮起薄红,喝得多点,就见他面色灼如春桃,红至耳尖脖颈,一双沉静明亮的桃花眼也迷蒙起来,醺醺然笼着烟云水波,汪着万般柔情,惑人得很。
晚上,喜乐大作,红灯高照,袁绍营一派喜庆景象,大帐中设座庆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