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澜用力的握着方向盘,然后目光死死的盯着莫里斯,那样的目光明明本来是他的,小沭专心的样子也应该是他的,小沭满意的微笑也应该是他的!
是他的!而不是这个比小沭打那么多的老男人!
杨澜只觉得自己五脏六腑都写满了不甘,看着不远chu1那幅画面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一种煎熬,但是他却舍不得移开目光。
他找了多久,他又等待了多久,才再次看见了临沭,他不能移开目光,就算是看着临沭为其他人作画,对其他人lou出欣赏惊艳的眼神,他也不愿意看向没有临沭地方。
这是他应受的,是他把只看他的目光推开的,是他给了机会让其他人出现在临沭的世界里。他不知dao这一个星期那个男人zuo了什么,但是一定是让临沭开心了,不然临沭不会为他画像。
他多想回到临沭离开那天跟着临沭来到这里,然后将那个男人杀死,让他永远无法出现在临沭面前!
杨澜咬紧牙关控制不住自己脑海里对那样画面的想象,甚至那样的想象给他带来了一些释放的快感,但是最终,他什么也zuo不了,他只能远远的坐在车上看着临沭为其他人画像。
杨澜用尽了全shen的力气才克制住了自己推开车门去把那个男人暴打一顿的冲动,他知dao如果自己冲出去,迎接的不过是临沭惊讶又厌恶的目光,然后就再次迎来再也看不见临沭的日子。
他一直记得临慕的话,这次是临慕放了水,下次,他不能保证自己能找到临沭,或者说不能保证自己能在短期内找到临沭。
那样的日子太过难熬了,他不知dao自己会不会疯掉。
所以就这样吧,他每周来看小沭两天,看小沭过得好不好。不,其实是看小沭离开了他过得多好。
杨澜shenti慢慢脱力的倒在了靠椅上,却依旧转tou看着院子里的那个场景。
那个陌生的男人就像是只用力xi引伴侣的花孔雀,急不可耐的在小沭面前展现自己的风sao,然后在与小沭对视的时候极尽所能的用眼神勾引小沭,他整个人都像只发情的公狗,生怕别人闻不到他shen上的味dao!
杨澜心里不断地给莫里斯扎小人,扎完之后又继续看临沭。
他就像是掉入沙漠十几天的旅人看见了绿洲一样,一刻也不想离开。杨澜看着临沭时不时的看看莫里斯,又低tou调颜料画画,然后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眼睛里也亮起了满意的光。
他就算是知dao这样的开心不是因为他,但是他还是忍不住lou出了笑容,但是笑过之后就是落寞与心酸。
你看,临沭没有了你过得更加快活;你看,你没了临沭是个什么样子。
杨澜觉得仿佛有千万gen针在轻轻的戳他的心脏,不是很疼,但是又让他chuan不过气来,就像是有只手捂住了他的鼻子,又像是无数的手拉着他向海里扯去,让人透不过气,却又无法挣扎。
杨澜看着太阳越来越大,他看着莫里斯去拿了伞罩住了临旬,又拿了把伞固定在临沭坐的椅子上。他看见临沭对莫里斯笑了,他看见临沭的眼神追随者莫里斯,他看见了莫里斯眼底的光,那样的光,他曾经看见过,在他照镜子的时候。
那个男人,喜欢小沭。
杨澜如此肯定,对啊,没有人会不喜欢小沭,没有人会不珍惜他,没有人不爱他。
杨澜不知dao为什么,突然就想要将自己蜷缩在一个角落里,于是他靠着车窗将tui抬起来放在座位上,他就用这样一个莫名的姿势默默的注视着院子里的一切。
院子里有英俊的模特,有欣赏模特的画家,有无忧无虑的孩子,他在这里看着都感觉充满了幸福。
曾经,这样的辛福属于他,而不是那个老男人。
但是现在不是了,现在他只是一个默默的旁观者,可悲的偷窥者,擅长回忆过去和白日zuo梦的普通人。
他弄丢了自己的宝贝,他绝望的寻找他的宝贝,然后他找到了,但是他的宝贝再也不是他的了。
还有比这更可悲的事情吗,如果有,那大概就是永远看不见他的宝贝吧。
“所以要知足啊,杨澜……”杨澜靠在车窗上小声劝着自己,他因为临沭从黑暗里走出,然后出来之后发现自己到达的最极限,也不过是在与光明一线之隔的地方默默注视着光明。
他能看见光,但是他摸不到了,光也不再看他。
杨澜就这样呆呆地看着临沭的动作,时哭时笑,像个傻子。
临沭活动了一下自己的脖子和手腕,莫里斯眼尖的看见了临沭的动作,于是问:“临,要休息了吗?”
“嗯,而且快要到饭点了,要准备午餐了。”临沭伸了个懒腰这样说dao。
“我来zuo吧,你画了一早上肯定累了。”莫里斯一边走向临沭一边笑着说:“去我家吃牛排?然后给熏熏zuo意大利面,熏熏会喜欢吗?”
“不知dao。”临沭摇摇tou,然后看着在伞下兴致bobo搭积木的临旬笑了“但是应该会喜欢吧,旬旬不挑食。”
“那就太好了,”莫里斯拍了拍手,然后拿出自己衣服里的手帕一边ca手一边问:“我给你按按肩膀?按了之后应该会好很多。”
“哈哈,好啊。”临沭打量着莫里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