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里斯不问还好，他一问临沭的眼泪就像是不值钱一样从眼眶掉落。临沭看着因为眼泪的阻挡而模糊的莫里斯的脸，他不知为什么他的眼睛就是不受自己的控制不停的掉眼泪，他都不敢想象自己现在是多么狼狈。

        “啊，”临沭被临慕的声音从莫里斯的眼神里拉出来，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努力让自己的语气表现得平静：“没事，我知了。”

        “这不是个好办法。”

        莫里斯到底还是顾及着临旬还在不远看着，他转对临旬了个手势在临旬点后将临沭拉进了旁边的厨房里。

        “其实没什么大不了的，”临慕故作轻松地说：“如果莫里斯愿意，可以让他回国嘛……”

        临慕没有得到临沭的回答有些担心，他和林语对视一眼才小心的问：“小沭，你还好吗？”

        临沭感受着自己有些发冷的手被莫里斯的手心温着，他将视线从手机屏幕上移开转向莫里斯的脸。或许是莫里斯脸上的表情太过担忧，或许是灯光太过昏暗，他的眼泪一下子充满眼眶然后在他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瞬间落。

        临慕沉默了许久，才说了一句：“不怎么样，你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我只希望你能开心，小沭。”

        而今天，窗外没有彩灯，莫里斯也不是站在对面，而是在他怀中。

        临沭感受到了莫里斯小心的拍着他的背脊，似乎想要给他安抚。临沭轻轻闭上眼睛，他不知该如何告诉莫里斯，现在他安抚的人想的却是什么时候离开。

        “不可能的，”临沭微微低垂眼眸，抿了抿嘴将心里的想法尽数压下，然后才轻声说：“你知的，不可能的。”

        他突然想到他和莫里斯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那天夜里莫里斯饭，他站在这个地方看着莫里斯，那时候，窗外是五光十色的彩灯，莫里斯站在那些色彩中，显得格外温柔。

        他一边打开厨房的灯一边望着靠着墙的临沭担心的问：“发生了什么，临。”

        临沭想要伸手掉自己的眼泪，但是却被莫里斯阻止了，莫里斯低吻住了临沭的脸，他小心翼翼地亲吻临沭出的眼泪。莫里斯感受着自己嘴里的咸苦味，一想到这样味的泪水从临沭那双美丽的眼睛里出莫里斯就觉得自己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紧紧攥住，疼的让他浑颤抖。

        “我知，谢谢你，哥。”

        莫里斯只能捧住临沭的脸将那些泪水全吞入腹中，他不知自己为什么要这么，也不知这么有什么意义，但是他除了这样不知该什么。

        他没有察觉在他挂了电话之后莫里斯和临旬说了句话就起走向他，莫里斯小心的走到临沭旁边轻轻的握住临沭的手担忧地问：“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需要我帮忙吗?”

        莫里斯的嘴缓缓向上，他最后吻住了临沭的眼角，临沭被刺激得无意识的眨了眨眼睛，他的眼睫扫在莫里斯的嘴角，仿佛羽落在了莫里斯的心尖，带起意。

        你看，那双眼睛会说话，它悄咪咪的在你不经意的时候就将你纳入怀中沉溺在里面的温柔乡，渐渐的忘记你是要离开的人。

的笑容示意自己没事，但是却又被莫里斯那双眼睛蛊惑。

        “嗯，我知。但是我想他是愿意的，他愿意，你不舍，这也不失为一个好办法。”

        两人就这样抱着彼此，或许是太过安静，临沭甚至可以清晰的听到莫里斯的心声。他的脑海里，浮现出了他和莫里斯这四年的点点

        临沭将电话挂断，看着手机屏幕有些出神。

        临沭这时候心情却异常的平静，似乎他心中的所有酸涩全变成眼泪走，心里那样让他难过的情绪被发得七七八八。临沭抬起手抱住了莫里斯，他将靠在莫里斯的肩膀上，眼神却看向了窗外，黑夜里，路灯照亮了街与绿化带，但却依旧看不太清晰。

        “临？”莫里斯看到临沭落泪的一幕整个人都不知所措，他手忙脚乱的伸手将临沭脸上的眼泪轻轻掉，他实在看不得眼前人出一点不愉快，何况是到哭泣的程度。

        “好。”临沭说完两人都没有挂电话，临沭听着电话那传来的呼声，过了一会儿才笑着说：“帮我和嫂子问个好。”

        “好。”临慕过了一会儿才说：“你嫂子也让我给你带个好，先挂了，我要和你嫂子出去散步了。”

        “好的，再见，哥。”

        “不用谢，你好决定之后再通知我，我带着阿语去接你和旬旬。”

        而它的主人，是一个温柔而又狡猾的猎人。

        莫里斯叹了口气，他用脸颊蹭了蹭临沭的脸，然后再一次用试探的语气问：“发生了什么，临。”

        “再见，小沭。”

        他见不得临沭掉眼泪，临沭的眼睛可以带着笑意，带着疏离，带着冷漠，唯独不能带着眼泪。只要看到这双眼睛，谁也不再舍得让他掉一滴泪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