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狼狈的何止是他一人，悬崖上的花朵被他摘下，却因为他变得如此狼狈，他有什么资格问可不可以不离婚？

        “嗯。”

        杨澜到最后张了张嘴都不知说些什么，他紧紧的握住自己的手“对不起，小沭。”

那么激烈，只是他的肩膀微微的塌了，不再是之前的模样。

        “嗯，那你照顾好自己啊。”

        “嗯。”临沭没有说没关系，也没有说原谅，曾经，杨澜是他除了临慕以外最亲近的人，他当时是开心的，是快乐的。他也想过以后他们会怎么样，他也想过他们老了要养几只猫，也想过他们死后要葬在一起，甚至认真想过是自己先去世还是杨澜先走，但是这些想过都成为了过去。

        “还好，旬旬一直都乖的。”

        杨澜看着喝咖啡的临沭，感觉到了他们之间无形的隔阂，但是他不舍得，不舍得就这样让临沭离开，于是他开始疯狂的找话题。

        “再见。”临沭看了一眼杨澜，还是忍不住说“我曾经认真地想过我和你的一辈子。”

        “嗯。”临沭将协议放进来袋子里，最终还是没有立刻起离开，而是看着杨澜说“不怎么说，和你在一起的日子我很开心你，也很谢谢你，杨澜。”

        “哥最近公司忙的。”

        “还好就行，旬旬最近怎么样，淘气吗？”

        杨澜看着纸张上属于自己的那块地方，慢慢的笑了“好。”

        不过这也再提醒他，他到底弄丢了什么。

        临沭看着杨澜的表情想说什么，最后什么也没说，只是将手里刚刚接过的协议递给了杨澜。

        临沭握紧了手里的咖啡杯，然后说“我要走了。”

        杨澜看着临沭，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弧度“谢谢你，小沭。”谢谢你让我知这些年我还曾经让你开心过。

        杨澜这次很快的翻到最后签好了自己的名字，然后再次连同笔一起递给了临沭“好了。”

        “嗯，我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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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临沭有多冷淡他知，他横冲直撞的进入了临沭的世界，占据了临沭心里重要的位置，重要到考虑过一辈子的事情，然后他给临沭的回报，是那昏暗灯光下一句句伤人的话，是酒店走廊的监控录像，是临沭抛开自己一直受到的教育狠狠的砸在他上的花瓶。

        不知过了多久，杨澜慢慢的松开了手，他红着眼睛拿过了临沭之前点的摩卡，将已经冷掉的咖啡喝下肚中，然后撑着桌子起去结账。

        他不等再待下去了，不然他看着杨澜那张明显带着憔悴的脸，一定会控制不住情绪说些什么伤人的话，机然已经好聚好散了，他不想自己变成那副样子。

        “啊，”杨澜看了看自己面前属于自己的这一份协议，想了想说“把拿份给我吧，刚刚签字的时候被我弄脏了。”

        杨澜想到这里握紧了手里的笔，等到中指传来疼痛他才回过神来一般放松了力，然后拿起旁边的笔盖盖好，然后将协议书和笔一起递给了临沭。

        他最亲近的人让他失望了，在看见视频的那一天，对于他的打击，就和母亲一次次在他耳边控诉为了他放弃了什么一样，让他那么受伤。

        “好。”杨澜看着临沭的脸色，无措的抚摸着桌面“再见，小沭。”

        杨澜将自己的名字写在了那块地方，他看见自己的字迹，突然想起他给临沭写的那些情书，他都会在结尾写下自己的名字，那是他最甜蜜的回忆。

        说完之后临沭就起离开，留下杨澜一个人看着他的背影远去，一步一步，消失在他的视线里。

        “我曾经认真地想过我和你的一辈子。”

        他的爱人，让他失望了，所以他不再是他的爱人了，他不需要这样的爱人。

        杨澜在临沭走后再也忍不住，他双手抱着自己的脑袋，脑子里想的都是临沭走前的那句话。

        临沭接过没有立刻放进文件袋里，而是用下巴指了指杨澜面前的那份“还有一份。”

        杨澜手上青暴起，整个人仿佛一只困兽，无逃，也无发泻。

        “你最近过得好吗，还习惯吗？”

        他走出咖啡厅，带着凉意的风过他的脸，让他的色更苍白了一分。

        如今，他在他们的离婚协议上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这算是有始有终吗？

        “那就好，哥，”杨澜说到这里闭上了嘴巴改口“临慕最近怎么样。”

        这又有什么不一样呢，杨澜一个人走着，不知走去哪里。

        杨澜慢慢的走着，他不知自己该去哪里，回曾经的家，还是去临沭旁边的房子，或者说宿街？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