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游.....阿游我保证我听话,你不要让我去死好不好?求求你,求求你了......”
当年没查清楚事实就急着对他下手,那么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生骨肉都一点都不顾及。
文烟游想到这是他刚刚出来的,又是一阵窘迫!
不行,不行,文烟游使劲了拳,手心的汗都出来了,他又恨沈星竹又蠢又不争气。
加崩溃愤怒!
他说着,真的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白瓷瓶,里面倒出来的药碗十分黝黑,散发着阵阵烈的苦香,产夫乎乎的手心攥着它,一直往沈星竹跟前送,“吃吧。”
文烟游气急败坏,他快要憋不住已经出产一大半的胎儿了,胖胖的胎上沾满了胎脂和胎水,溜溜的本夹不住,再过一会儿,就要被发现了!
孩子确实已经在产口了,现在不需要文烟游再使任何力气,就已经在孕袍的遮盖之下“哧溜”了出来,悄悄的,除了他没人知。
那他还怎么套出话来!
文烟游冷酷近乎无情,“你走的时候,我就偷偷准备好了七日断散。你既然想看孩子,那我就多给你七天,够仁慈的了。”
“我后悔了。”
竟然都换不来一句真话!
看到沈星竹陡然明亮起来的眸子,文烟游恶毒地一字一顿地说,“我要你,现在就去死。”
文烟游是真的着急,胎儿其实已经算是娩出来了,按理说,应该胎一出来就会放声大哭的,可是他的孩子却安安静静的,让他恨不得现在就掀起裙子把孩子好好抱在怀里,检查一遍孩子是不是又有什么问题。
现在明明真相就在嘴边了,却磨磨唧唧,不知犹豫什么,就是不肯说!
现在上面还有了乱七八糟的血水,鲜红或是粉红的清亮有的还垂在他的黑睫上,随着眨眼啪嗒啪嗒往下掉,出一行行艳情的痕迹。
沈星竹小心翼翼地问。
没有时间了!
“沈星竹。”
他不吃,他就不生,他不去死,死的就是他肚子里的孩子。
文烟游说到到,他说完这话,竟当真不再使劲,而且不但不继续使劲,还把临到关那劲憋在口,让口的起伏越发急促,赌气似的,偏偏要等到从宽大的孕裙下,钻出一个满脸写着焦急的俊朗面孔来。
他禁不住加快了自己说话的速度,可是因为他面无表情,沈星竹不仅没有发现任何异常,还肉眼可见地更加紧张了,在听到下一句话,更是瞳孔都放大了。
他就是在迫他。
高龄产夫真的非常委屈!
沈星竹很慌乱,目光左右闪躲,说话磕磕巴巴,颠三倒四,“不行。不可以。”
本来他的冷酷无情大半是装出来的,可是现在气急败坏之下,毫无预兆地哇哇大哭起来,“沈星竹!你说你不会再骗我的!你为什么还在骗我!为什么不肯告诉我真相!你嘴里还有没有一
算上从前的,孩子都给他生了四个了!
他哀求地看着文烟游,从他的眼睛里没发现一丝一毫开玩笑的意思,于是更加着急,“阿游!阿游你......我们不是说好了吗阿游!我不能吃啊,真的不能吃,除了让我去死,让我干别的什么都可以!阿游!阿游你别说了!现在先让宝宝赶紧出来好不好?再不出来就危险了!”
胖胖的胎肩满满当当满了文烟游的产,他忽然开始迷恋这种与孩子紧密贴合的感觉,“我说我后悔了。我不想让你失忆了......”
猎两口子已经看得目瞪口呆,最后还是妍妍的阿婶突然又回来了,谢过猎夫夫,又客客气气将他们送走,然后自己侧在门口站了一会儿,也出去了,甚至轻轻带上了门。
文烟游劈盖脸地骂,“你为什么不吃!你说你那么爱我!那你为什么不愿意为了我去死!为什么?!你这算什么爱我!”
“你!啊!啊啊!!我!我不生了!”
沈星竹的脸上也乱糟糟的,本来只是可能在山上摔了一跤弄得有点脏,黑一块灰一块的。
这一声,文烟游努力到格外的平静,声线几乎没有什么起伏。
肚子里的孩子确实不能再憋了,可是他心里急促涌动着一个念,一个荒唐的念,一个他如果没有证实,就不愿意为这个人生下孩子的念。
“阿游?阿游,你......什么意思啊?”
乎乎的胎发还滴着水,文烟游的双被那种温的感弄得阵阵战栗。
“不好。”
沈星竹急得抓耳挠腮,自己都不知,已经哭得满面是泪,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狼狈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