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心又吊了起来,慌乱之下,下意识就巴巴望向沈星竹,声音都带了哭腔,“怎么不哭......她怎么不哭......”
至于从前的三个孩子,无缘惨死的三个孩子,文烟游现在想起来,还觉得心口一阵窒息,心脏疼痛得厉害。
文烟游想到这五年,嘴角浮现出个淡淡的笑,他也不知,也许有,也许没有吧。
“快了快了,阿游,上就好了,阿游,你要坚持住啊!”
其实.......好像也没有什么好遗憾的了......
“不是的不是的!阿游,这才是我们的孩子!刚刚那个是胎盘,你胎盘粘连了,我费了好大劲扯下来的!”
文烟游被那血腥味熏得眉直皱,阵阵呕,听到最后一句话,也不自己晕眼花了,颤巍巍打开眼,声音慌张,“在哪.......给我看看......给我看看!”
沈星竹满脸满的鲜红血迹从产袍里又哭又笑地钻出来的时候,就听到文烟游气若游丝的这一句,像是交代遗言的这一句。
也省的苟延残地活下来,也不知如何面对他。
他也不顾自己一狼藉,就扑到文烟游怀里,血腥味重的鲜红双手颤抖着捧着文烟游肉乎乎的脸颊两侧,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
顿时惊恐得手臂重重一颤,差点把怀里血糊糊肉嘟嘟的小娃娃给摔了。
罢了.....罢了......是他与他们无缘,只盼孩子们来生投个好人家。
一边把孩子小心地翻来翻去,颤抖着手检查着她的四肢,官全不全。
子已经不会在疼痛下下意识挣扎抗拒了,只有在格外剧烈的痛楚下,像是砧板上的鱼,血肉模糊地剧烈弹动两下,接着复归平静。
“这样也好......”
文烟游赶紧小心搂住怀里这个肉嘟嘟的小东西,,一边努力睁大了自己模糊的老花眼,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孩子糊满了胎脂和血迹的小子。
“啊啊啊啊啊――啊――啊――哈啊――”
文烟游嘴蠕动,发不出什么声音,他脑子里浑浑噩噩地想着。
他险些把沈星竹拿着的一团血肉模糊看不出来人形的当作是自己的孩子,眼前一黑,差点又要晕倒。
女儿活着,外孙女也还活着,沈星竹将她们安置得很好。
刚刚他还需要努力夹紧产,好让孩子不要过快地出来,现在却觉得,那还残留在自己内的一团肉团儿,竟像是长在自己的肉里似的,被沈星竹轻轻往下拽就一阵血肉剥离的剧烈痛楚。
文烟游这才知,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那位隐姓埋名的神医已经悄悄地帮他止血、探脉,甚至还了热乎乎的吃食,顿时十分羞愧,又十分感激。
自己呢?还有什么遗憾呢?
趁着文烟游双眼一翻还没有晕的时候,把另一团肉乎乎的小东西到他怀里,大声解释,
小脑袋在他丰满的口前拱啊拱的,很快找到了散发着香甜香气的大,满足地抱着圆鼓鼓的大包,“咕嘟咕嘟”啜起来。
沈星竹当着他的面,赶紧把那团东西给扔了。
沈星竹赶紧凑过来,帮着没有力气的高领产夫托着小娃娃的小脑袋,柔声哄着,“哭的呀,刚刚我接过来还哭的呢,只是声音有点小。说不定是饿得很了,阿游你喂她喝点试试。”
文烟游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可又突然想到,这孩子到现在还没哭呢!
文烟游已经叫不出别的词句,只能随着的本能抬高屁,向下使劲,嘴里糊糊地崩溃地痛叫着。
沈星竹的声音朦胧得像是从另一个世界里传来的,文烟游眼前的景象已经有些模糊了,他的意识也同样模糊了。
文烟游有些着急,就听到耳边一个温柔的声音,“阿游,你辛苦了,吃点东西好不好?凌大夫给你煮了些糯糯的米汤,你喝一点好不好?”
文烟游怕他又在诓他,可是怀里绵绵的小东西竟像是听懂了话似的,这下子真的在他怀沉甸甸地咕涌咕涌蠕动起来。
“阿游!阿游你别死!你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女儿!”
他的眼睛有点老花,现在生了孩子又失了许多血,变得更加虚弱,眼前一片模糊,任由他怎么努力眼睛,都看不清楚他辛辛苦苦生下来的小家伙的容貌。
他不好对着神医说什么,在凌南霜小心带上房门,给他们留下一片二人世界的时候,忽然变了一副凶恶嘴脸,“别以为我稀罕给你生孩子!我只是怕她有什么病,那就趁早摔死算了
的力很有劲,文烟游渐渐放下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