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件衣袍恰是艳红,这般艳色少有人能压制得住,宋藏风眉眼迤逦,却不让人觉的轻浮,只觉绝丽,他上残存的韵绕,沿途所遇之人皆知他刚晋升一级,观得他之喜悦,但天都峰中主殿之内,打理宗门事物的,却是白修砚。
而他被劈至焦黑的伤痕脱落,出白纯净的新生肌肤。还要更胜过之前水。宋藏风直接御剑而去,一边从储物戒抖出件法袍裹上,破镜之后的喜悦冲淡了他眉宇间总也徘徊的郁气,他脚踏仙剑,侧风卷他长发散卷,剑下是宗门之景,灵山大川,迅速拂略,他不由生出些纵横天地的豪气。
“藏风……哦,你竟换了红衣?”严雪明目光所落,不是他周韵,问的也不是他渡劫之事情,而是宋藏风少有穿蓝色之外的其他颜色。他喜穿蓝衣也是随着严雪明而起,不过严雪明是因宗门供给,别无所求,但他看着形容奕丽俊美的少年,也不乏欣赏。
两人交谈不久,白修砚又送上一个中品储物戒,贺他成就金丹,只是宗门内横遭一劫,也无法再为他办金丹大典庆贺。毕竟宋藏风是未及而立的金丹修者,传出去整片大陆都难免振动。这般妖孽的修行资质,便是修真界几次大争之世,也不过凤麟角。
“你若想一鼓作气突破金丹中期,只需炼化这韵就可,不过要你需闭关半载,但我还有另一种法子,便可数日炼化。”
入严雪明心口,又透骨而出。眼前的寒成峰迅速崩塌,他森然冷:“他又怎会这般多情。”严雪明是向来不允人忤逆于他,更是耐极差的。
“红衣……亦是衬你。”严雪明攥住他的小臂,闭目细细感受他中残存的天之力,因宋藏风内骨共鸣,所以他截下的一丝韵更为惊人,这对他日后修炼法决会有莫大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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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雪明侧面与他相对,正色:“只需你我双修。”
回途中,宋藏风不由想起白修砚解释所言,紫陌仙宗开辟的大阵已经孕化一方小世界,且分上清下浊两地,宋藏风去的当是下界,其中百姓皆是被邪修炼魂不得轮回之人,借助法阵构建者掌握的轮回法则,才能陷入非人非鬼的奇异状态,等世世轮转洗脱劫罚怨力,就能真正转生在修真界内。所以此界中人皆易生邪念恶意,而他们灵魄内缠绕的怨气也恰好供给阵法所需。
宋藏风醒来还在原地,空气中充斥着难闻的雷火味,他也顾忌不得,经脉中游走着似乎沸腾不已的灵气,筑基期是气充丹田,如今丹田内却聚集一汪小湖,每一滴湖水都是凝结压缩的郁灵气,等湖化大海,就是他结婴之时。
“小师叔你无需忧心,我紫陌仙宗也并非可以随意,当年他们败军之将,如今卷土重来,也不会成什么气候。可惜扰了你红尘炼心清修。”
“师尊,我渡劫之时,劫雷将你送我那件法袍毁了。”宋藏风眼中不乏郁闷,连喜色都散了些。直接坐在严雪明侧,那件法袍还是严雪明收他为徒时所赠,认主祭练后不染尘埃,且随他形变换,还可随心意变换衣袍纹样,多年来他都甚为爱惜。
他回到蕴华殿中,床榻上盘膝打坐的的严雪明一蓝衣,除了眉心多出一点红痣,跟当年在寒成峰,并无其他不同,让宋藏风恍惚还以为他在心魔之中。
原以为那怨气横生的人间只是为了庇护顾九泽顾九原,但临走时才知真正要镇压的是魔界,这两人镇守期间,可谓可恨亦可怜。
宋藏风用的借口拙劣,他说自己是在秘境寻觅妖兽磨练时,误入期间,又困顿其中,不得而出。毕竟他也的确是从一阵法裂跌进,他本还想问问顾九泽去了何,知晓她是掌门之女,其父又是上古魔龙后,宋藏风对她感觉实在复杂。
至于上界,因为都是宗门弟子家眷所居,则有宗门内发布任务,令金丹老祖都巡视期间,随时禀告宗门异动,也有修为浅薄不得寸进的弟子回到人间界内繁衍家族,镇守一方。宗门择选弟子,也是从上界选过有灵者。
“妖界和魔界潜入我宗小世界内,意图摧毁魔族封印,师尊他一人对上妖族魔界两位大乘大能,虽护得封印不破,但他伤势颇重,要闭关修养百年。”白修砚亦是剑修,长相稳重英武,因练大成,肌肤却不似一般仙者白皙,而是透着清透的蜜色,但他眼角却多一颗墨痣,突来的一点风情,冲淡了他过于肃然的神情。不过他与一般只痴迷于剑的剑修不同,而是已经辅佐顾子章打理紫陌仙宗近千年,早已被视为下届掌门,无论从份修为资历,皆颇能服众。
宋藏风听到闭关之事,便不免担忧严雪明喂养一事,听到他说另有炼化之法,就眼中亮起,不由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