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之艰涩难懂,多的是中途弃之。不过连飞焰散人都赞叹宋藏风的天赋,也可能是赞叹他眼中那位宋长风。
“为什么?”
宋藏风知晓他时日无多,听到他的话更是生起莫名哀恸,他在仙宗人人敬畏,可仍是疏离冷漠,哪怕最亲近的掌门师兄,对他也有几分客气小心。这位阴差阳错有了师徒之实的长辈,却皆是为他谋算。安他莫要伤怀。
他浑浑噩噩回了他与严雪明的家中。严雪明观得幻境有动摇倾向,知他们离破出幻境不远,发觉宋藏风情绪失落,便关怀问:“藏风,发生何事?”
宋藏风怕他生怒,又连忙说:“只是如凡人成婚,也只是在这幻境里,师尊…算是我大逆不。你若罚我,我亦是心甘情愿。只求师尊你与我…在飞焰散人前。伪一场吧。”
“只是在幻境之中,师尊,他要死了,这幻境消散前,只是在这幻境之中,我想与师尊你结契成婚。让他能…能在死前看到我……我和心爱之人成亲。”宋藏风神思恍惚,知自己说了蠢话,其实若不是他和严雪明双修已经为时不短,他也不敢这样口出妄念。更是直接下,跪在严雪明前。
又是一次开炉,宋藏风满意的看着手中法,不过玄阶法,他储物戒中这般法不计其数。可是这是他亲手所制的玉佩状的防御法。可以挡下元婴一击。准备作为送给严雪明的礼物。连暗记都刻上的是严雪明的名姓。虽是寻常亦是心意。
飞焰散人有次醒来,见宋藏风仍守在床前,欣叹:“我这一世,辉煌之时你应未见过是何等场面。没想过我垂死之际,还能得一位这般真心实意的弟子。”
若是宋藏风只是因对他疯狂到不顾常的爱意,求他真正结下天契的侣呢。他还会这样梗的不悦吗?严雪明不能明白,但是他此时却无法拒绝宋藏风这个小小的恳求的。
严雪明看着他哀求的眼神,他本是不在意的,左不过为了破除幻境,一场无关紧要的戏,但是心间竟莫名滋生一种微妙滋味。好似宋藏风求他结为侣,是为了他人。而非出自真心。实在是……令人不愉。
宋藏风与他一同坐在床榻,握着他的手,求也似般:“师尊,我们结契吧。”
严雪明却突然笑起,如冰雪消,他摸着徒弟的,混不在乎:“我当是什么事情,不过是想与我结契么?怎么就吓成这样。”
宋藏风本以为师父都是严雪明这般威严冷肃,可飞焰散人对他的关怀,却让他恍惚想起幼年那个他称作爷爷的老者。像真正的长辈一样对他的关切。让宋藏风待他愈发恭敬。甚至宋藏风有时会忘却这是一段幻境。他只是想找到天阶灵宝认主。
看见宋藏风点应,飞焰散人拍着他肩膀:“好啊好,这样我坐化之后,还有人伴你左右。若有真心侣相伴,却比师徒还更是亲近。我也就放下心了……我死后,你莫要伤怀,天至公,我也早该去赎我的孽债了。”
所以他眼中波澜不动,压下心间那丝不快,轻轻应到:“好……,那为师,便与你一场凡人婚娶的姻缘吧。”
宋藏风从未叫过他师父,因为在他心中师尊另有其人。但飞焰散人也会自动忽略这个问题。他眼中惋惜欣极为复杂,最后又:“我记得你有位心爱之人。”
但飞焰散人却一天天衰败,他是被人废了修为,连丹药都无用,实在是虚不受补。而他骨龄不小,也无法从修行。宋藏风只能请来凡人医者,用没有灵气的人参之物为他吊命,寸步不离的为他侍奉汤药照顾。
这仿佛是一段记忆。可是宋藏风有事仍会被飞焰散人毫不私藏的为师之心打动,他对那位宋藏风严格却不严苛。督促着他炼上的修行。凡是宋藏风所问必有所答。而修行上也尽其所能解其疑惑。更是关怀备至。
,也已然随着二十余载的修行稳固。甚至已经水到渠成的在某次和严雪明双修后,成就大圆满。而他也在飞焰散人的念叨里,成了筑基后期修者。
飞焰散人的作坊虽小,却总有人下定。也不论品质,且次次都送来数倍灵材。哪怕失手也无所谓般。海量的资源堆砌下,宋藏风如今进度已算不凡。
可是若是这般,这个对他殷切寄望的老者也会烟消云散。不,其实飞焰散人应早已经死去。这不过是他留下的一段记忆。他也真有位悉心教导的徒弟,却不是他宋藏风。
严雪明神色不动,他这二十年也并非毫无变化,虽仍避世不愿与人往来接。但是宋藏风和他相时也潜移默化的一点点消解他上冷漠,虽然他情绪仍是寡淡,但已经不是完全的空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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