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藏风只有一个念,便是逃字,可是他还出一个淡淡
宋藏风后背升起一丝凉意,顾九泽的份是初代妖皇唯一的女儿,有着上古魔龙血脉,怕是妖族中再无一人与她相较尊贵。她能不惧天罚的行走修真界,应是妖族花费极大力气,她肉降世。再将她天赋层层封印,待她修为大乘,这摘星大陆也该无有敌手。
宋藏风骨悚然,想起来了人间界遇到的那个疯女人,明明是她血祭了百万百姓,毁了一座都城,在她眼里只当是一朵花开败开落般随意寻常。丝毫没有放在眼中。与飞焰散人同等的狠辣。
“原以为下次见您,会是在战场上呢。”这次声音就愈发甜腻,如了蜜水,宋藏风缓缓回,果然见到的是顾九泽,她着的却是一宽大男装,上束缚华冠,眉宇也多了些坚毅的英气,若非嗓音,他还以为见到的会是顾九原。
但他的气运仿佛衰落到了极点,在他又御剑择反时,却听到一声雌雄莫辨的声音,温温柔柔的唤他:“是小师叔祖么?没有想过竟有缘再与您在此相见。”
莽荒平原虽有平原之名,是因大战时,这山岭一半被各类妖术法术推平,当时尸骸遍地,血成河,现下一侧仍是莽荒山脉。
他脑中没有个边际的乱想,御剑也偏移了去,竟又朝莽荒山脉行了千里。还迷了路途。莫说寻不到仙宗子弟,就连跟在他后的严常乐也不知何。
人,就算有儿子,也该是他怀了自己的崽子,被自己大了肚子,若是揣着崽子,便是平时也能出爽利时的乖巧温顺吧。就像人间界还傻着那会。多气啊也惹人心怜,好似离了他会被人轮作践到会死一般。只有他宋藏风可依靠。
“紫陌仙宗怎会肯令您来此地冒险?若是磨练修为,南瀛洲也该有更多好去……还是师叔祖您这次又是不得不?”她笑起来眼睛还是微眯,不过遮挡笑容的却不再是刺绣华丽的团扇,而是一把上好的檀木折扇。也是男子所用。
她与自己一般,都被后的族群宗门视为压制气运的至宝,只是自己意外沦落,失却庇佑,但看她一副游刃有余,不紧不慢模样,侧跟的护者定是修为不低。
宋藏风心里酸涩苦闷压抑忧郁全都翻涌上来,夹杂着说不清的甘甜,毕竟人都被自己玩熟了还能扣在手里日日双修。只是得不到心罢了,说来还是他太贪心些,只是一个和严雪明同姓又长的几分相似的人胡言乱语几句,就扰的他心思大乱,日后又怎么过心魔劫。说来自己不也和严雪明长的相似么?难也是父子不成。
他灵光闪现刹那,那张面若好女般俊秀致的脸,也隐隐苍白起来,他一次正视这个问题,他的长相,和严雪明也有五分相似,加上在严雪明边熏陶出的气质,不笑时更是像足了七分,若说他和严常乐谁更似严雪明的子嗣。怕是宗门那群长老,也只能辨认的是他。
宋藏风猛然发觉自己对师尊心思萌动未必是在这个看不透深浅的冷清师尊上――该是那位痴痴傻傻唯有本能而行的呆愣师尊才是。丢了记忆纯然本真会笑会闹到可怜师尊,两个人互相依赖依靠着隐居在一。
他些木匠活,师尊就蹲在他边,乖巧的把枕在他上,还一点一点的。天黑了只能用上烛火,昏昏暗暗的,住的也陋间薄,下雨还会漏雨,滴滴答答零零碎碎。但这些回忆,都是已经不可复制的往事。甚至无法提起。只能他一个人记得,师尊日后修为恢复,也只当这些皆是耻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