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像一只可怜的小动物,瑟瑟地蜷在自己怀里。
许思茹疼得都有些恍惚了,隐隐约约听到有熟悉温的声音在背后响起,氤氤氲氲,飘飘渺渺,一颗在忍受疼痛过程中荒芜凄离的心被一双手得皱了,失了脾气。
嘶,好冷。
“许思茹,我在。”
何婉将许思茹如冷玉一般的两只手贴在柔温热的腰腹,声音放得很轻,“就不冷了。”
“怎么了?”何婉担忧地回握了许思茹的手指,她眉心浅浅的褶皱让她提着一颗心。
何婉打开休息室的大衣柜,里面一半的空间都是许思茹的衣物,没有多余的被子。
千言万语,一切尽在不言中。
说罢手环在她腰上将她搂得更近了,宛若连婴似的,发缠着发,呼绕着呼,目光黏稠地胶在一起。
她感觉到一从未有过的热在内窜,那是年轻的生命力在煨着她。
像是两盏燃尽了灯芯的油灯,花般的失了血色,干燥着丧失了平日里的水,连那弧度完美的卷发也彻底丧失了光泽,耷拉着枯草一般铺散在枕上。
人们常有一种可笑但善意的痴望,那便是能够代替别人承受痛苦,说它可笑,是因为
何婉眼睛黑得发亮,瞳孔边缘绕着一圈冷蓝,这使她的眼呈现出一种人的决绝。
被这似嗔似怨,似似痴的如水一般的眼眸一望,灵魂都为之一颤。何婉整个表情都了,重重的防备终于尽数卸下。
看了一眼空调温度,在那样的温度下盖上被子,她上的温度不应该这样冷的。
何婉看着蜷成一团的许思茹,似乎找到了答案。
梦呓似的,两片干枯玫瑰花一样的双一张一合,“好冷...”
自己好像成了她唯一能够依靠的人了。
她的声音很轻,轻得像是一缕青烟,风一,便散了,但却异常坚定。
没有穿内衣的丝真丝睡衣下的两只房胀痛难耐,两秀丽的眉拧了起来,手指勾着何婉的手指,越发用力,本就瑟缩的本能地弓得更厉害了。
而再不是她永远高高在上的于金字塔端,”施舍”般付了五星级酒店套间的费用,好几万的小洋装,坐在即使是再不懂车也认得那个象征着昂贵的标志的驾驶座上开车送她回家。
许思茹感觉自己幸福得快要昏倒了,她的冷美人终于被自己捂热了吗?不知是不是由于人在承受生理疼痛的时候会特别脆弱,许思茹的声音竟带了一点哭腔,颤颤的,不知纠着谁的心。
她看起来那么孤独,在自己最脆弱无助的时候只有她。
只思考了片刻,何婉便了决定,她将鞋袜,外衣,外脱掉,钻进了被子,贴合着许思茹蜷曲的躯,从背后拥着她。
这个晚,不只是字面上的晚。
好像拥着一团雪,一块冰,接的肤被寒意侵染,可肤下的血,脏的温度却越来越高。
似乎苦苦坚持才等到她,那双蝉翼一般的眼睫扇动了两下,而后终于闭上了,“婉婉,你来啦。”
整个人宛若一座冰雕,从里到外都散发着寒气。
她能给她什么呢?她什么都不缺,一直都是她在给自己东西。
背后被一烘烘的热气包裹着,失的热量正一点点地被锁在羽绒被里。
“手冷......”
上前摸了摸她的额,冷,脖子,也冷,往下,还是冷的。
她看起来那么虚弱,一碰就要整个的碎掉了。
“婉婉......”
“对不起,现在才知你承受的痛苦,我来晚了,抱歉。”
惨白的一张脸,瑟缩着往被子里钻。
她嘤咛了一声后便翻了个,有了点意识,睁了眼,看到那张魂牵梦绕的脸,一下子便想到她最近对自己的冷落,眉眼瞬间便耷拉了下来,垂柳似的,带着忧伤,带着委屈,却依然蕴着深沉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