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闯入咸阳gong大殿之时,我正穿着帝皇衮服坐在龙椅上等他。
他对自己向来是很自信的,只带了十几个兵士就那样闯了进来,其余之人皆被留在了gong外。
他和我初见他那日一般浑shen是血,那血也依旧都是别人的,他一路踏着尸山血海而来。
可他却又和我此前见他时是那样的不同,那些温和谦逊的儒将风度全然不见,周shen肃杀之气冷冽,令常人见了只怕便会两gu战战。
他此刻已经是西楚霸王了。
看到我的时候,他的脸上浮现出显而易见的震惊之色,那样的震惊和错愕竟使他一时忘却了所有的反应。
我朝着他笑,我说,“一别经年,可有想我?”
他这才终于收敛了那震惊神色,而后深深地皱起了眉。
“胡亥呢?”他问。
“胡亥?何必在意他,如今的大秦皇帝是我,扶苏。”
他眉mao皱得更深了,而我迎着他的视线从龙椅上起shen,一步步朝他走了过去。
我站在了他的面前,伸手抚上他的脸颊,手指压着他的嘴chun一点点磋磨。
“昔日你曾言,要保护我?”
跟在他shen后的一众兵士面面相觑,整个大殿之中落针可闻。
他的双戟垂了下去,“我不杀你。”
我朝他挑眉,“莫非你觉得,你当真能杀了我?”
随着我的话音一起响起的,还有密集的脚步声,一队穿着秦国军服的兵士从大殿门口涌了进来,将我们所有人牢牢围拢于其中。
他扫了一眼四周,而后开口,“这点人还杀不了我。”
围拢过来的秦国兵士足有上百人,但我知他确实所言非虚。
我继续抚摸着他的脸,并未因他的话语而有丝毫意动,“你可知你们为何能够攻进咸阳?”
他神色一滞,良久之后终于变了脸色,眼中神采一点点阴沉下去,“请君入瓮。”
“不错。你dao我大秦便只有章邯率领的那二十万军士么?如今,我大秦通武侯已然率军将咸阳城围了个水xie不通。”
“王贲,他竟还活着。”项羽阴沉着脸dao。
我一时哑然,王贲这几年虽的确是不理军务,外界听不到他最近的声名倒也正常,但怎么说也不至于传成他死了吧?这样的谣言到底哪里来的?
项羽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居然还好心地解释了一句,“据闻,王贲早已死在数年前东巡途中。”
我沉默了半晌,“张良在你那里?”
知dao当时王贲重伤昏厥,却又不知其最终醒来的,恐怕也就只能是策划了那场袭击的张良了。
回应我的却是一片沉默。
如今这场面倒是有趣了,张良选择了项羽,韩信现为我大秦将军,只有那萧何依旧在刘bangshen侧。昔日汉初三杰如今却各自为营,当真是令人唏嘘。
“咸阳城有王贲驻守,前线章邯尚在,又有韩信率大军不日即至。若你当真不死心,北方上郡蒙恬尚有三十万长城军团,南越尚有五十万兵士。如此,你可当真觉得自己能灭我大秦?”
这番话实则有些打zhong脸充胖子的嫌疑,蒙恬那三十万还要抵御匈nu,不可轻举妄动。南越那五十万更多由老弱病残组成,不可期望其战斗力。这么说来,其实大秦满打满算能用的军队也就七十万罢了,若是当真天下诸侯都能联合一心,灭秦之事并非不可能。
然兵之一途,攻心为上。项羽在那一众叛军中是何地位自然不需赘述,只要能拿下项羽,剩下的便可各个击破。
“如今尔等大势已去,项羽,你输了。”
他沉默许久,又重新握紧了手中双戟,似乎想要拼死一搏。
围拢我们的秦国军士们顿时便紧张了起来,手中刀兵直冲项羽,其中数人更是直接冲到了我的shen前,将我护于shen后。
我摆了摆手,示意shen前几人暂且退下,继续说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