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皇出行从来只让凤后随侍,至于皇嗣会看情况捎带,这次除了已经出嫁了的大皇子和二皇子,倒是全带上了。其中四位皇女都在猎场,两位皇子在男眷的队伍中,但他们一向行事低调,不喜欢出,以免惹女皇不快,连诗情会都没参与。
一时间私语声四起,这些少君公子们虽然养在深闺,但毕竟不是谁都有幸能得母亲独、无忧无虑,从名门望族出来的郎君,个个都是人,自然看得出来这位殿下是要针对沈侧君。至于沈氏那二公子,也是个懂得看眼色的,虽然他很想应声看那琉璃少君怎么整沈兰浅,但边人都不愿,他也不会出这个,省得坏了名声遭人嫌。
“不知少君殿下有何好主意?”沈兰浅拦下想冲到自己前的小笋,自己与他对视,面带浅笑。
这是再明显不过的西暝风格,这少年又毫无寻常世家子的温婉,举止间尽显骄矜,他的份也呼之出。
有了人兜底,墨识叶立刻拉上自己的贴小侍溜之大吉,完全没有想要其他主君们跟着自己“四走走”的意思,他们也都知趣地自己散了,按凤后的意思,“把空间留给年轻人”。就连贺诏也只是叮嘱了众位公子几句就自行离去,他素来喜静,自然不愿在这喧嚣之地多待。
他说完,就见他的贴小侍领着几个侍端着盛了梨落酒的瓷盘过来,哪里是与人商量的姿态,明摆着是要强迫大家参与。
“当然,说是惩罚也并不准确,这梨落酒何其珍贵,寻常人就是想喝也喝不着呢。”
众人目光聚集到那说话的少年上,只见他着银色锦袍,外套着羊绒绣边的不对称蓝色外袍,苏点缀的金额饰,一长发编成大麻花辫随意的搭在前,他抱臂靠着石,神色张扬又傲慢。
“这本就是给男子喝的酒,更何况又不是一定要喝。在座的哥哥都是饱读诗
“……这恐怕不太妥当。”沈兰浅蹙眉,“这梨落毕竟是酒,总有人不胜酒力,若是因此御前失仪,谁担得起这个责任?”
小少君站直了,随手把发往后一撩,背过手向人群中一步一步走去,看似漫不经心,目光却一直紧紧盯着人群那的沈侧君,片刻不离。
“好。”贺诏颔首应下。
“各位可知,上林苑有一果园,每年都会酿造一种果酒,名为‘梨落’。此酒味轻盈香甜,口感细腻,且度很低,并不醉人。”祀幽勾,“梨落从不对外出售,专门供给皇宴上的男眷饮用,但本少君询问过这里的事,陛下这次允许我们品尝,这可是天大的恩典!”
“既然只剩下咱们了,那不妨玩点刺激的吧。”一片沉默中,突然响起一戏谑的声音。
他长姐的夫郎,墨侯君贺诏了。
皇子不声,贵夫们也散了,留下一群小郎君面面相觑,最后下意识看向坐在凤后下座的新晋靖王侧君。
“这……那我们还继续吗?”
琉璃少君份高贵威名远扬,西暝府又强势霸,众人不明缘由,只能给他让路,不敢挡了他的,生怕被波及。
西暝府的琉璃少君,祀幽。
“单单诗作对未免太过无趣,选出来的魁首也差点意思,要我看,不如就把这梨落酒当作个添,拿来助兴吧。还是和先前一样,中了鼓花的公子即兴发挥,诗词歌赋琴棋书画,随便什么都行,若是大多数人都觉得是佳作,便算过关,若无法让各位满意,那便罚他喝上一杯。有了惩罚,这样大家也会更加用心对待,如何?”
祀幽为人嚣张跋扈,不达目的不罢休,他有意要刁难沈兰浅,谁敢阻拦势必会遭到他的报复,而得罪了他就等于得罪了西暝府,没有哪家的家主会为了一个可有可无的儿子与西暝府作对。可若是站在他这边,凤后刚刚明显对沈兰浅很是满意,帮他坑了沈兰浅也很可能得罪靖王。而且这种事谁也不能保证自己不是那无辜的池鱼,万一是自己中了鼓花又发挥失常被迫饮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