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没受伤？”楚子航猛地刹车，让女孩险些撞上他的后背。

的脸色也不太好了。

        被女孩讲了几句话就不适，这是个很不合理的理由，但苏晓樯的焦急表情不像作假，楚子航又确实面色很差，于是主任没说什么就放他们两个离开了。

        应该是听见了他的到来，男孩扶着洗手池边等了等，才回对他开口：“师兄，你来了啊......”

        这话并不能宽楚子航分毫，反而让他有了恨铁不成钢的情绪。

        这下另一个女孩也脸红起来，也是，这种时候怎么还会对着学长犯花痴呢，只是小女生的害羞吧。楚子航进门再把门关紧，在不小的房间里寻找男孩的踪影。

        “其实路明非跟我说了，别告诉师兄，来着”，女孩抿紧嘴，起膛似乎要给自己涨涨气势，“不过学长你看起来不太舒服的样子，要不我陪你去趟校医室？”

        “你怎么不反抗，不是说还手，人多你打不过总可以躲吧，跑到人多的地方他们也就不会把你怎么办了。”

        女孩从侧后方窥视着他的表情，顿了顿才说：“他们都走了我才敢进去看，他在角落里面，浑都答答的......对不起学长，我也不知发生了什么，出来遇到的同学也只有一个愿意帮忙，我们就去了医务室。”

        他反倒出了一口气，听到路明非被带进厕所，他刚才真的害怕上面泼洒的是什么厕所里的污水，现在这样侮辱的意味还稍轻一些，虽然这并不意味着在楚子航这里那些霸凌者犯下的罪行就轻了一档。

        被叫到名字的女孩正站在医务室的门口，穿着连衣裙，也是没来得及去上课间，看来那个愿意帮忙的好心人正是她了。两个漂亮的女孩是不同的风格，平日里不见得相得好，在这种时候倒很和谐友好，陈雯雯向楚子航打了招呼后就没说什么，只是脸很明显红着一圈。

        “子也脱了去，这里没有别人。”两个女孩

        楚子航拎起那件校服外套，已经是惨不忍睹的模样，红色的辣椒油，黄色的食用油，白色的像是油脂的糊状物，沾着五颜六色的不明物仿佛是把这件衣服扔进了腌菜缸再捡起来的结果，附近的空气里都是厨余垃圾的气息。

        路明非自己是没穿常服来学校的，楚子航倒是在更衣室里有一套，现在拿来给他也不是不行，但是――

        女孩的描述并不准确，路明非只是脱了上衣，不过考虑到他一掀起衣服大概陈雯雯就要尖叫着跑出门去，不清楚到底脱下来多少件衣服也是合理的吧。

        自己也觉得这话的语气重了些，楚子航叹着气坐到路明非对面的椅子上，视线正好扫到年轻人脏污的脚。

        一想到来医务室一路上男孩遭受的视线，楚子航心底就有一无名之火燃起，对于霸凌行为，大分人都是事不关己的心态，即便想要提供帮助也因为畏惧强权而作罢，不去追求施害者而单纯指责旁观者是不对的。

        “没有，我想他们应该不敢――啊，陈雯雯！”

        女孩半跑半走着跟着楚子航的步伐，虽然心有余悸还是讲了事情的经过。

        问到到底发生了什么，路明非回想了半天才答：“没什么，他们虽然看起来气势汹汹，其实也就指着我的鼻子说了些难听的话，然后围着我不让我走，拿一个塑料桶把剩饭啊什么的往我上泼，大分都泼到地上去了，我其实还好啦。”

        “我本来要去更衣室换上校服......几个高三制服的男生围着他，我当时就感觉不好，可是旁边又没有认识的同学，只能自己跟上去。”

        但楚子航偏偏觉得即便没能亲眼见到，也能想象他们的目光里都带着恶意，带着发的爽快，对于外来者“不识时务”的幸灾乐祸，让他很想些什么把他们下作勾起的嘴角都给压下去。

        路明非上有几不太明显的疤痕，而且是旧伤，看起来他确实没受到什么实质的伤害，然而被弄了塌塌的发，还有一旁凳子上漉漉的堆成一团的校服上衣则暴了事情的大概情况。

        接下来，就要考虑这次的事情怎么理了。

        楚子航点回应就要推门进去，陈雯雯则拉住了要跟进去的苏晓樯。

        当然这件衣服不被彻底洗干净就绝对不能再穿出去见人了，这也是两个女孩在发愁的事情，能想到找他求助也算是聪明人。

        男孩凑在洗手池边洗脸，正用手纸干脸上的水，水珠沿着他的脖颈下，自光的上向下。

        他摸出手机给家里保姆打了电话，让她找出自己的高一制服，应该还被挂在衣柜里保养的不错，简单整理一下就让司机送来学校。

        “那个，路同学他把衣服给脱掉了，所以我才出来的，你也别进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