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语旸不置可否,陈东阳因他的态度脸孔上现出些无奈,决定挖个坑给对方,“你也是龙族又常为他们事难不晓得小皇帝本命不该绝?如今世反转,多少百姓离失所,试问你们龙族的气运倒是涨了没有?”
周语旸知是惹恼了他,却并不打算出声安抚或致歉。他一贯如此,仿佛从不愿将人世中的凡人过度地纳入到自己的怀里去。陈东阳曾听他说过凡人乃心火之本,一忧一喜,一爱一恨虽为土灰,可凡人仍要执念于此,其眼尘之浅于三界神灵少有。这是周语旸为数不多袒心声的时刻,话虽不中听却被有心人陈东阳给牢牢记下。直到后来,当一桩桩离奇古怪的事情接连不断地在他边发生后,他才恍然明白过来对方当时已是意有所指,唯他眼尘太浅,心里又存了情,才不明就里地入了套还甘之如饴。世间万苦唯是看不破和放不下,现如今他不但长进没有,更还多了几分痴心妄想。
听到这话,周语旸子不由向后动了动,闭合的双在动的烛火的红光下显得忽明忽暗。尽仍面无表情,可陈东阳还是觉察出了他的动摇。
而陈东阳只是突然发觉自己在惊吓骇异之前先生出的竟会是伤心难过。于是,他便知晓自己已然陷得太深,太深了。
一缕鬓发从周语旸的鬓角悠悠垂下,眼神专注地抓住陈东阳的一举一动。他轻启薄吐出残忍的言语:“阿阳,很多事如果你无法到装聋作哑那我便只有动手了。”
“你……你这是什么?”
语落,周语旸所看到的是陈东阳说不清不明的表情。
“他连这个都告诉了你?”
“长。”陈东阳出抹搀和着痞气的坏笑,抬手给人面前的土杯里蓄上了凉水。他不再问,只等其自行“交代”。
些渊源。”
周语旸重重用食指扣响桌面,冷冷眉眼视着陈东阳,偏偏又一边慢慢地用那只扣响过桌面的手微蜷着伸到了其右耳旁。这从未有过的接使陈东阳混沌了五感,脑中嗡嗡作响,耳廓整个发红发起来。
可陈东阳到底是低估了周语旸的河蚌口,此人简直比那些一问不知三摇的棒槌还来得更加可恶!
“长既不愿意说那就容我来说了。”陈东阳颌角微鼓,双眉高翘,这是他心有不悦的显现。
陈东阳朗声笑:“他凡人母胎所生,故不成龙形。”
“你那个弟弟跟我说过龙虽为灵兽之首却也未逃脱出兽之一字,万千年来龙族都在寻求脱胎换骨的证之法,后来机缘巧合从某位神仙获悉龙族缺份气运。帝王家生来贵命,开国帝王更是气运加,龙族怎么都不会放过这个机会吧?”
陈东阳看着眼前人清冷得像是灼灼烈日都化不开的面容,心内一边呲笑对方的装模作样一边暗骂自己的死不悔改。
周语旸着张冷淡至极的面容用缱绻温和的方式轻点了下陈东阳的耳廓,其后又顺着他的耳廓至他柔多肉的耳垂上。
陈东阳声音微颤,平日里洪亮的嗓门嗡得似小猫崽的鸣叫声。
“哦……我还当龙族是你本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