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的通了。

        顾这个名字就是他给取的，因为顾是一个没用的omega。生下来他连看都不肯看一眼，绵绵的，脆弱恶心的omega小孩。

        母亲抱着小小的顾说要给他看刚出生的宝宝，而他只是别过，“绵绵的，不想抱。”什么都不了解的母亲以为这是他夸奖顾的话，拿那个字给顾命了名，一直叫到了现在。

        他似乎有着很多乱七八糟的故事，但他从来都没和顾说过。

        他不屑和顾说话，而顾也不在乎。

        顾从很早起就不在乎了。

        爸爸不爱自己，那又怎么样？

        他不需要父亲的喜欢，父亲的爱护，有母亲就好了。

        有妈妈陪在边就可以了，就足够了。

        他已经有妈妈了，不需要再介入一位“母亲”。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那也算是一个支离破碎的幸福的家庭。

        顾还记得那个回家的早晨。

        他站在门边，太阳的洒在他的脸上，看上去有些恐怖。

        “这学期上完了就不用继续读了。”

        他撇了一眼顾手里的书包。第一次主动和顾说话。

        “为什么？”

        “因为家里已经没有足够多的钱了。”

        “供不起你了。”

        空的房间里只有他和顾面对面站立着，空气凝结了，仿佛下一秒就会掉出冰渣。

        “妈呢？”

        顾意识到，母亲还没有出现，她没有出来送送自己。

        回应他的是一大叠诊断报告。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么脆弱的母亲。

        那是他第一次叫她却怎么也得不到回应。

        长长的氧气，不停闪烁着的红色曲线代表着母亲仍旧存活。

        他们需要一大笔钱，他们需要一大笔钱才能够让她不死，但钱已经没有了。

        顾还记得，他们呆坐在医院外的长椅上，两人都没有说话。

        有过了好一会儿，在着死寂的沉默将顾压垮之前，那个人说话了。

        “子了吧。”

        他这样说，冷血得让顾害怕。

        “她还可以救活，她还在没死啊。”

        “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能――”

        “你要我说多少次，我们已经没有钱了。”

        “还能救活？可以啊，当然可以了。有钱就可以了，但是有钱吗？你有钱吗？”

        “你能付的起那一长串的医疗账单吗？”

        “你能吗？”

        ……

        在沉默中，他看着顾，笑了。

        “对啊，差点忘了。”

        “你能啊。”

        “不是omega吗？你还可以出去卖啊，给别人生孩子，哪样不能拿钱？”

        “不是一早就检查出来了，你的残缺到现在看来正好。去救你妈妈吧，那你的去救。”

        他轻蔑的看着顾。

        “或许你生来就是干这种事情的。”

        alpha还可以卖给军队，拿一大笔钱又有面子，而omega就只能，向他这样的omega就只有出卖自己的才能拿到钱。但顾不在乎。

        只要能拿到钱就好了。

        他没偷没抢，没有犯法也没去害人。

        他拿到了钱，延续了母亲的生命，没有有什么好羞耻好丢脸的。

        顾还记得第一次见到肖禁的时候，alpha穿着一帅气军装，在夜里赶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