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翻了个白眼,又干咳了两声,不近人情的提醒,该参加名剑大会了。
袖袖吐了吐,说他是真的不会享受,没福气。
他一个男人,要这福气什么?
很快,谢识意也在他旁边坐了下来,桌子不大,所以彼此都靠得比较近。
偌大的房间里,只有床和桌子,实在是太空了,就像是谢识意只把这当作休憩的地方一样。
他从小就在凌雪阁了,接受的也都是严苛的训练,反应绝对不算迟钝,直觉也相当地锐。
无形之中,他嗅到了一丝危险的气息,刚好对面的柳寒衣若有所思的看着他,他只觉得对方的眼神一片幽暗,那目光落在自己前,一寸寸往下移。
他常穿凌雪阁惯有的服饰,腰间两侧镂空,便于藏匿暗,在那赤的目光下,他一紧,只觉得有些不舒服,想着要不喝两杯就向谢识意告辞吧。
可谢识意却是没有想让他离开的意思,在他喝完一杯后,又给他倒满了一杯,追问他先前答应自己只要加入队伍,什么都愿意尽力去,是不是真的?
他犹豫片刻,在柳寒衣的视线下,还是艰难的点了点。
这可惹得柳寒衣不快了,握着杯盏的手一紧不说,还嗤笑了一声。
“你就这么中意他啊,想当初你邀请我加入队伍的时候,可没有这么好的条件。”
他不知为什么柳寒衣总是要提起这些尴尬的问题,还非要让他在对方和谢识意之间选一个。
本来就足够尴尬了,他在局促下,只得迎合柳寒衣的话。
“那是之后一直没找到队友……怕袖袖失望,所以才……”
“哦?我还以为是看中我的实力。”
没想到谢识意也开始较劲起来,握着杯盏的手一停,专注的看向了他。
从未有过的压力扑面而来,他也是坐不住了,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找借口。
“好像很晚了,我得回去了,也不知袖袖逛街回来没。”
他说得像是关心袖袖的样子,柳寒衣却打岔。
“袖袖那姑娘机灵得很,别人遇到她不吃亏都算好事了,你要担心也不用现在才担心。”
“而且……我觉得她怕是都没你好骗。”
这后面一句话,柳寒衣压低了声音,像是意有所指,不经意间扩大了他的不安。
再加上谢识意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对方的瞳孔颜色很浅,笑起来时,相当的有亲和力,可他在其中最深,看到了一抹化不开的戾色。
他忽然间又想起了谢识意战斗时,嗜血疯狂的样子,脊背一凉,像是后知后觉的明白了什么。
就在他不顾对方的挽留,想要起离去时,谢识意按住了他的肩膀,嘴角的弧度微微扩大,逆着光的脸孔看起来晦暗不明。
“就这样回去的话,名剑大会的事怎么办,你不像是无功而返的人。”
柳寒衣也是一口饮尽了杯盏里的酒,站起了,高大的躯投下一大片阴影,遮挡住了光亮,笼罩在他躯上。
他盘跪坐得久了,双微微发麻,勉强站起来却是踉跄了一下,谢识意却扶着他。
“既然喝醉了,就留下来休息一晚,如何?”
他酒量不差,哪里醉了,清醒得很,却被谢识意扶着来到了床边。
刚要一开口,谢识意就双手扣着他的肩膀,低下来,凑得极近,他莫名一慌,却被谢识意笑着伸手一推,倒在了床上。
对方欣赏他慌乱的表情,表现得还是那么优雅得。
柳寒衣也凑了过来,站在一旁,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他,哑声。
“之前也陪着你们打了那么多场,收点报酬也不为过吧?”
他胡乱的摇了一下,后知后觉才明白这一路上谢识意那些模棱两可的话,还有两人打的哑谜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本没有喝醉,对方却还狡猾的找了个借口,竟是想那等事。
说不清是惊讶还是愤怒,又或是恐慌,总之他还是挣扎着想要夺门而出。
他又不是为了参加名剑大会可以随便委于男人的。
就算再怎么欣赏谢识意,他也绝无这般示弱和讨好的想法。
然而谢识意却不容拒绝的握着他的双腕,按压在侧,单条嵌进他的双膝,将他紧紧压在床上,低低。
“弱者臣服更强的强者,是自古以来不变的法则,你不必去想缘由,只要点就行了。”
“不是……”
他还想解释什么,谢识意却笑了开,温热的呼轻浮在他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