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姑娘,谢谢!”
“我知,岳姑娘。”
出门来混,总是要吃些亏的,他向来看得很开。
一句话,老人说得意犹未尽。
拿了钱出了萧府,叶萧雨去了一个深巷子里。他能走能,半点没有病容。
叶萧雨跟在他的后回房去拿钱,一个少女忽地跑过来拦住他,“萧雨!你要走了?”
胡金贵用手在叶萧雨面前晃了晃,鄙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醒醒吧,也不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臭乞丐一个,也就老子知你是个什么德。”
“小子,可不能白喝我的酒,改日自己挑个日子来我家打打杂才好。”
叶萧雨愣着没反应。岳梨伸手递着酒,皓腕似雪,香腮如霞。
胡金贵思忖片刻,留他是不可能的了,打发点钱赶紧送走正好。
叶萧雨刚要出声婉拒,老人便先发制人:“拿去吧,小子,我孙女儿见你许久不来了呢…”
叶萧雨付了钱,拿酒就想走,岳梨忙叫住他,“公子,这小葫芦里装的酒,你也拿去罢!”
叶萧雨看着消失在视线中的一袭素色碧衣,心中有种莫名的惆怅。
这个少女长得玲珑可爱,名唤薛灵。
“好。”岳梨眼神飞快地瞅他一眼,眼见撞得个正着,又慌忙躲开了,只低,一坛一坛地把酒递给了少年。
“不是的!”岳梨急得满脸通红,明眸闪烁,“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胡金贵一听钱,冷了面色,“你无故旷工,还想要钱!”
也许,从此再不能相见了吧..
不能把我的工钱给结了。”
“可是….”
“叶公子,需要多少?”
岳梨见爷爷给客人送酒过去,就主动给少年装酒。不用问,岳梨也知他要哪种酒。叶萧雨一直以来,要的都是他家店里酿得最好最香最陈的那种酒。
“岳姑娘,这次不用称,只拿两坛来就是。”
薛灵,保重!
“放心,我带够了钱的。”
岳梨盯着叶萧雨的背影,直到那抹布灰衣消失在视线里,失意又惘然……
叶萧雨心下一动,接过少女手中的酒葫芦,葫芦特别的致好看,上面还系着两颗红豆吊坠。
胡金贵一听,忙:“混账东西,你这病怏怏的模样,谁还敢继续用你,行了行了,两千两,拿了快!”
叶萧雨转过去,不看她。
叶萧雨猛然咳嗽了几声儿,胡金贵连连后退了几步,如避蛇蝎。
叶萧雨朗目柔光,冲着岳梨微微一笑,继而转离去。
叶萧雨回过,“好的,老爷爷,我记着了!”
少女见是叶萧雨来了,眼波转间,两抹红晕悄悄染上两颊。
叶萧雨咬牙:“胡爷,可这还不够我治病的钱,反正我也干了三月有余,差一个礼拜就四个月了,我还能再坚持坚持几天。”说着又挣扎着要爬起来,却接连趴倒在地。
直到旁边的老人哼了两声。
“要给你也不是不可以,只是要扣些,你不遵守契约在先,起码得扣一半多了,不过胡爷我心善,三月三千两,就给你一半,一千五百两好了。”
“胡爷,看在我这几月认真干活儿的份儿上,给我点儿工钱去治治病吧,我还年轻,不想死啊….”
叶萧雨低不语。
他现在实在不想见任何人。
二人静默良久,少女终是红着眼眶跑开了。
两人都一动不动。
一黄旗子写着“老酒馆”的悬山茅草屋铺子里,一个满白花花的老子和一个少女正在给客人装酒。
“是!是!多谢胡爷!您的大恩大德!小的没齿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