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多少?”
褚绣春笑:“黑三是最大庄家,我没有怎样赢,却也输得不多,小二到后来有点急了,差点与黑三打在一起,我连忙给劝开了,就说赌钱不是好事,容易伤感情,大家以后还是赌瓜子的好,黑三却说那样不够刺激。”
弘历咯咯地笑,总算是没有说赌盗不分家,最是治家的大忌。
弘历这一番在江南,倒也着实忙碌,又是查看政务,又是阅兵,又是优礼士人,中间当然也免不了登临揽胜,各知名的景观都去看过了,在苏州游览了几园林,比如拙政园、狮子林之类,在杭州则是寻梅孤山,泛舟西湖,计划表上的事情一个都不落的办完,这才启程回北京,五月初四回到京城,这一次出巡,往返一共将近四个月的时间。
弘历本以为这一回江南之行功德圆满,十分得意,也相当惬意,哪知仅仅一个月后,云贵总督硕色便发来了一封密报,说发现有传抄的稿件,胆大妄为,荒诞不经,硕色的密折里面夹带了那份抄件,弘历迅速看过一遍,登时便恼了,这是一份指责自己的文件,一共开列了“五不解十大过”,为张广泗喊冤,张广泗因为金川战局不利,给自己斩了,还说自己这一次南巡纯属扰民,不过是为了自的享乐而来,并不是为了江南的百姓。
这一篇文章可以说是气势磅礴,文笔十分犀利,尤其是它还对满清的政权合法提出了质疑,这是弘历最为担心的,其它的话题可以论辩,可以反驳,但是这个话题则是要深埋雪藏的,不可以动不动就拿来驳斥一番,就好像对于一些至关要紧的问题,就应该假装它不存在,这不是“真理越辩越明”,而是明明许多人或许想不到这些,这一下反而把她们都提醒了。
见弘历如坐针毡,恼怒得很,褚绣春便在旁边筹划:“且先不要急,让那边暗地里细细访查也就是了,若是张扬了,反而弄得满城风雨,更何况这里面还牵涉到孙嘉淦孙大人,孙大人是个好人,我从前在外面时,也听说过他的名字,若是闹大了,他可怎么是好?”
弘历将心气略压了压,点了点,他也晓得这件事断不能大张旗鼓地追查,主要倒不是为了贴孙嘉淦,而是这件事实在太感,不能明着追。
弘历冷笑一声:“这写稿的人果真猾,若只是真要诽谤于我,诽谤朝廷,也就罢了,大可以明着说,却偏偏要借孙嘉淦的名义,造他的奏稿,这就是躲在别人后面放冷枪,当真是卑劣小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