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挽歌的眼角发红,声音很轻很冷:“知我喜欢过你,还继续折腾下去,魔尊玩得开心吗?”
雪挽歌面无表情,手指紧枕,指节在被子里泛白:“魔尊说笑,本将是怕你死了,朗华妖尊会反悔!”月魑眸中闪过一丝失落,反手把门扣上了。之后数日,他都在打坐疗伤,未曾回。
月魑怔了一下,倒是嘴角微勾:“你这是关心我?”
“好,我。”月魑解开束缚,被一脚踹下床的时候,并没有反抗:“你冷静点儿。”
“走吧。”月魑低声说:“把斗笠带好,回。”
月魑眸色微沉:“你非要说得这么难听吗?”
雪挽歌这才发觉,自己把心里话不知不觉说出口了。他一时无言以对,本能避开了月魑意味深长的注视:“没谁想待在笼子里。”
“我对你用过。”月魑深深的叹了口气:“就在那天,我其实本没去早朝。”在惊怒如刀的目光下,他低声:“你哭着说对不起,说希望我活下去。”
雪挽歌哑口无言,一次清晰无比的意识到一个事实――兄长对他的感情,似乎不止是负面了。
“挨了一掌罢了。”月魑垂下眼眸:“这是你我之间之事,本就不该有任何人插手。”
雪挽歌沉默了好一会儿,艰涩的说:“不止挨了掌吧?日后,若再有妖魔叛乱……”
“现在还不行。”月魑轻轻一笑:“不过,本尊确实没打算,让你一直留在魔。”
雪挽歌在床上没动:“回魔?你确定不需要先疗伤?此比起魔,才更掩人耳目吧。”
雪挽歌面无表情:“你的意思是,换一座更致的鸟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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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只是对不起,不是我心慕你?雪挽歌阖上眼眸,隐约明白了什么,长久以来的失落迷茫翻涌不息,令他咬着牙一字一顿:“你给我出去!”
“本将还没那么…”雪挽歌咬着牙:“不自爱!”月歌确实爱过月魑,可现在他再在乎哥哥,也不是爱了,留下来的情绪,更多是对昔年惨案的愧疚与自责。这一点,秘术沉沦所激发的最真实内心,倒是远比自己诚实,所以那一晚只说了对不起,而不是我心慕你。
“我…”月魑从地上爬起来,一时间竟不敢再说什么,连雪挽歌为何装作无情,都没问。至于对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自己,被送到魔界后,又为何宁愿承受一切屈辱,都不肯服,他更是无颜去提。
这种时候揭开这个残忍的事实,对清高骄傲如雪挽歌,无疑是最深的羞辱。但月魑不愿意再稀里糊涂的相下去,只因这次外出他确定了一个事实――自己的确不舍得再委屈了对方。
通两族很多秘法,雪挽歌整个人僵住,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连音调都不自觉放大:“魔尊?!”
“不想回去?”月魑回过来。
雪挽歌整个人僵成了石,月魑眸色更深:“雪挽歌,你走的,不是无情吧。”这也是他一直以来的疑惑,几次想问都咽了下去。直到此番雪挽歌以生死试探他,他选择去找朗华,在被怒拍一掌,言再不会他生死后,决定回来便揭开这层盖子。
月魑轻抚雪挽歌的脸庞:“我只是想好好跟你说话,你却只想动手。”他松开手,轻声说:“你听说过,九尾创造的秘术沉沦吗?”
月魑眉心拧起,没有和雪挽歌争口之利,直接拽住他的手腕,把人拉出了门。在路上,雪挽歌没无谓的挣扎,可回后,他变得非常不合。夜晚在床上一番纠缠,月魑不得不故技重施,以丝绸为锁链,将人结结实实绑缚在床上。
“我为魔尊,镇压叛乱本就是我的事。”月魑淡淡的说:“妖尊是我幼弟的老师,不是我的,我本来就不该过分仰仗于他。”
伤势痊愈的那一天,月魑取出一套新衣,慢条斯理的扣紧领口的扣子。雪挽歌站在不远,静静看着这一幕,眼神有些涣散。说起来,他真不想回魔去,太闷太静了。
被褥:“你受伤了。”
可他不说,雪挽歌却是要说的:“成王败寇,本将不屑于用这种办法求生。”我欠兄长的,还清了吗?没有。雪挽歌心里盘算的很清楚,极力压下波动的心绪,阖上眼眸:“你可以继续羞辱本将,但所谓爱恨还是别说笑了。”
“呵!”被绑缚的事情发生了无数次,丝毫不影响雪挽歌对月魑冷嘲热讽:“本将还以为,魔尊最近终于有了点风度!”
“不然呢?”雪挽歌冷笑一声,他知自己不该动怒,但不知从何而起的委屈总是萦绕心,让他不自觉就对月魑冷言冷语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