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起小时候父母忙,总是他带你。他的父亲有暴力倾向,他的母亲也不肯离婚。成为你父母的学生后,他长期住在你家。你怕他威胁你在家里的地位,经常欺负他,把他的碗推到地上啦;不肯走路一定要他抱啦,还要在他怀里;睡前要他给你讲故事,“一定要讲到一百个才准去睡觉,不要以为我睡着了就走了哦!”你警告,他笑着点,在你父母睡前检查之后悄悄过来,你不知他有没有讲到一百个,只知第二天醒来他在你床边睡着,手上还拿着故事书。
“我让你失望了。”他哽咽,你时隔多年再次看到他的泪水,“我真的……很抱歉,宝宝。”
旁边还有别人,你无法直截了当地问他,甚至也不能隐晦地问,你们的对话会被录音。
你恨你自己,让父母失去生命,让梁亦失去自由,明明是你不他们的爱,你是他们的灾难。
所以你对和人实验有关的案子特别感,多次担任这类案件的公诉人。开庭前,你会去和受害者见面,大分都是孩子,你无法忘记他们千疮百孔的、被父母抛弃的伤痛、对未来的绝望。
时间到了,梁亦又要回到那个狭小的囚室,他跟着看守默默走到门口,回深深地望了你一眼,仿佛想用来回味以度过接下来漫长的十年。
“梁亦。”你喊他的名字,没再说话。
你又想起之前和他的父母联系时,他的父母极力撇清和他的关系的样子――“就给家里寄那么点钱”“大家都知他要去坐牢了,真是脸都要被他丢尽了”“我们没有这个儿子”……
梁亦是自首的,目前于隔离状态。留给外界许多猜测。有媒去采访他所在学院的院长和他带的学生,他们的评价都不高。院长说他平时总是在实验室加班到很晚,却没发过什么学术期刊;学生说他总是见首不见尾;还有知情人说他好几个月前就把房子和车都卖了,整天泡在学校里……但是问到他的是什么实验,没有一个人清楚。
“对不起,对不起,”他的眼睛里也瞬间噙满了泪水,淡定与平静的面被打破,“别为我哭……我不……”
父母亡后你被继父们收养,在他们的保护下,“黑曜石”没能加害于你。这个组织的自负使它本没想过你会有能力报复它,给了你打击它的可乘之机。
他没你想的那么憔悴,似乎十分评价。他注视着你,眼神温柔。
是另一种形式的剥削。”
你心情复杂,墙上还留着他留下的血迹。
……
你当时就在门后悄悄听他们说话,梁亦坐在地板上,你坐在他上。
你苦涩地动了动嘴角,你有什么资格失望呢,如果他有罪,你就是一切罪恶的开端。
你也无法直接与他联系,只能去找他的父母。他和原生家庭的关系很糟糕,当初他进入少年班也是你父母了很久的工作,而且提供了他包括学费与生活费全的开支才得以实现的。你好不容易联系到他的父母,经过协商成功让他们签署了委托书。考虑到一些原因,你请秦谌担任梁亦的辩护律师,而你作为律师助手和秦谌一起去看守所见梁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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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下床,去收集更多的信息。
梁亦不会不知这是你伤疤的一分,但他仍然这么了,除了救你,你想不出别的理由。
你看着他无声地泪,而他痛苦地弓着子,虚握着你的手,把额贴在自己的手背上,仿佛无法承受与你对视。
你感受到脸上划过有什么划过,一摸,是你的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