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离！”叶落赶紧抱住他，钟离死死握住她的胳膊：“我……”

        钟离逐渐意识到什么，鹿弥的意识被他带到提瓦特，那么天理会不会捕捉到什么……神塚的规则与外界不一样，那么鹿弥会不会……

        “是。”叶落回。

        叶落望着他，钟离深深的看着她：“落落，鹿弥很有可能没死。”

        “我习惯于他传奇般的人生，他也习惯于算无遗策，哪怕是去了提瓦特，他也习惯把一切都掌握在手中，连你都忘了，他只是个人类，可其实，我也忘了。”叶落闭上眼睛，“我是在看到他尸的那一刹那，我才愣住了。我见过他算无遗策的模样，可我没见过他无声无息的模样，他就那么安静的躺在那里，就好像只是睡着了，可是我知他再也醒不来了。”

        其实很多次，他自己都不认为自己能活着是吗？钟离突然意识到很多次他在和自己告别，可每次都能见到他的自己本没意识到，他以为他不会死，可他是凡人，他也会死。

        “……我哥哥他，去世了。”叶落颤声。

        【“真的……谢谢你……我一生情感淡漠，唯有亦安和你与我不同，他唤醒我的情感，你教我什么才是情，谢谢你，摩拉克斯……”】

随即他问：“陈旭阳，就是鹿弥吗？”

        “阿离……我哥哥，他是个人。”叶落缓缓开口，“他不是神。从很小的时候，我就可以听到关于我哥哥的溢美之词，说他是神童，旁人还在学乘法口诀的年纪他就已经得到了奥数奖，旁人还在读初中，他就已经读高中了，旁人还在准备高考，他就已经开始学微积分了。旁人刚考上大学，他就已经考完研，获得了学位。”

        他捂住了嘴，直接一口腥甜涌出咽，一滴泪从眼角落：“对不起……对不起落落……”

        “但是鹿弥不能死，至少这个时候不该是他的尽。”钟离沉声，“这不是他应得的归宿，而是天理维系者的行为。”

        【“我一贯不喜欢说抱歉，因为我觉得对于我来说，错事不是一句歉就能弥补的，可我得弥补，也不过是给你带来更多的伤害。”】

        【“这一次……是真的要说后会无期了……没想到陪我到最后的居然是你……”】

        鹿弥不能死。

        【“我的挚友，若有机会重逢，我们还能朋友吗？”】

        叶落摇：“你跟我说过旅途会有终点，生命也是如此，我可以接受。”

        钟离被叶落抱在怀里，他扶着叶落的肩：“我得想办法回提瓦特，我会把你哥哥完整的还给你。”

        钟离怔然的看着手里的怀表，钟表还在走动，可是……那一番话，竟是他的遗言，他为什么没把他带出来？

        “……去世？”钟离喃喃，他实在没办法想象，这个词怎么可能出现在鹿弥上，“怎么会呢？”

        “我怎么……怎么跟贝利亚尔交代？”钟离声音嘶哑，“他是为了救我……”

        “那他现在在哪？”钟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