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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5 钢琴(双人共舞/钢琴弹唱)

        “说起来,”韩非说,“你居然会选择去保护伞工作。”

        韩非坐到钢琴前,顺手试了音色,有韩非刚才的那一番话,卫庄用心听了,确实也察觉出眼前这台三角钢琴的音质似乎更为饱满而通透。

        卫庄拿他无可奈何,若换从前,他大约是不想在这样的公共场合唱歌,但过去的一年里,他经历过太多心碎的时刻,每一次能与爱人再聚的时间,都让卫庄觉得无比珍惜。

        他一直以为是这个原因,才让卫庄表现出对保护伞公司的诸多抵,却不想卫庄有朝一日会入职这家公司。

        韩非动用了一点关系,请人代为搜集资料,发现鬼谷计划幕后的主要投资人之一,就是这个总位于浣熊市的保护伞公司。

        关于卫庄参与过的鬼谷计划,韩非私下里曾过一番调查,它明面上是由几个知名大学联合创立的培养天才青少年的计划,可能查到的资料却少得让人怀疑,更没有任何对那批参与计划的青少年的追踪报

        卫庄有些讪讪的:“我怕你不高兴。”

        他顿了一下,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下意识去看韩非的眼睛,韩非却并不介意,接着卫庄的话往下说:“我们以前的客厅里也有一架,不过立式钢琴哪能和三角钢琴比,”他朝卫庄眨眨眼,“这两个都不是一个价位。”

        “你想唱点什么,”韩非俏地看了他一眼,“亲爱的?”

        卫庄抬看了一眼,他的视力绝佳,隔着一桌的距离远远看清了棕褐色的琴键盖上光溢彩的金漆标志:“施坦威的琴,我们加州的家里……”

        卫庄心里知,那时候他才认识韩非不久,唯恐韩非反感他不懂如何欣赏这些,这才格外紧张。

        “我也该学点乐。”卫庄最后这么说。

        韩非说:“以前看到保护伞公司的新闻,你似乎有些抗拒,我还以为……是有过什么不愉快的经历。”

        卫庄当然记得,那时他们才确定关系,韩非临时兴起给他弹过一支小夜曲,卫庄此前没去过音乐会,在沙发上把背脊绷得笔直,生怕错过琴曲的哪个细节。

        “那架钢琴,”韩非说,“很漂亮。”

        韩非瞧他那认真的模样,不禁莞尔,调侃说:“你那时候正襟危坐地像是参加考试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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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并不想卫庄为了他,这些违背自意愿的事。

        想起两人曾经的那些差距,卫庄原本有些说不上来的滋味,可这一刻看到韩非闪烁着亮光的眼睛,他心里又有类似饱餐后的餍足,干脆站起来,撑着餐桌,偏吻了一下韩非的侧脸:“我的荣幸。”

        去年初冬,两人影院看了《

        “你弹得很好。”卫庄说。

韩非点点,并没有反驳。他心里隐隐觉得刚才的叫声与其说是野兽的咆哮,不如更像是人在吼叫,他心里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这片森林中有什么东西,正在蠢蠢动。

        “确实不怎么欣赏。不过我们只是临时来这里,”卫庄说得坦然,他顿了顿,“不会太久。”

        是因为他吗?韩非心想。

        “洛杉矶的市区,寸土寸金么,”回想往事,韩非边还带着笑意,他实在很喜欢那间公寓所在的繁华街区,买房时从地段到型都是两人反复比对后才终于敲定,“你还记不记得,我们还没同居的时候,你第一次来我家里,我还给你弹过一段?”

        两人到市区的时候还早,偌大的层餐厅里只有靠窗的位置零散坐了几桌客人,侍者领着二人来到预定的座位,韩非瞥见转角的落地窗前一架胡桃木的三角钢琴。

        他的语气轻松,卫庄心里却咯噔一下:“你很意外?”

        “我有什么好不高兴的?”韩非忍不住追问。

        韩非何等锐,当即听出了卫庄的弦外之音,他越过餐桌,握住了卫庄的左手,低落下一吻,在卫庄有些惊讶的目光中笑着问:“能请你为我唱首歌吗?”

        他是担心韩非会介意他孤儿院的出,想找个家境相当,至少一样懂得艺术的恋人,但这话卫庄却没法诉之于口。

        入职的一个月以来,卫庄察觉到了不少保护伞公司内行事的古怪之,如果韩非的病情能得到抑制,他并不打算在这里长期工作下去。

        “《我心永恒》怎么样?”卫庄站在钢琴旁,垂眼看着琴键上韩非那双修长的手。

        卫庄也笑了,他没有学过钢琴,但以前的日子里每每韩非弹琴,他都听得认真,想了想说:“当时的那间公寓里,确实也不适合放那么大的三角钢琴。”

        这句说给韩非听,亦是说给他自己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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