盖聂知卫庄的脾气,不以为忤,垂眼看着面前的杯子,忽而说:“当年,我记得韩非先生是……”
卫庄喝了口水,事不关己:“感染丧尸病毒后的常规表现。”
卫庄将他心底那点情绪收了,猜想端木蓉大约是感染了丧尸病毒,嘴上仍讥:“原来那女人叫你这么记恨。”
如今到丧尸横行,几批人轮番搜寻无果后,大家心里也清楚端木医生凶多吉少,在集墓地里立了个小小的衣冠冢,好让曾经被她无私救助过的人们有个纪念。
当年他与张良通过韩非相识,本以为爱人逝世后双方不会再有什么联系,却不料全美几波大型丧尸之后,张良迅速成为了民间自卫组织的领袖之一,而他作为鬼谷的成员负责武运输,两人间的联络居然比从前还要频繁。
韩非坠楼的第五天,正如张良那时说的,保险公司的人上门让他在赔偿金的条目下签了字,后面卫庄再去公司,也不知是谁起的传言,说韩非的坠楼并非意外,而是有些人为了杀人骗保。
盖聂:“但是她并没有遭受过丧尸的攻击,上也没有任何伤口。”
卫庄知他刚才的失态,将水壶提起来盖上,盖聂拿纸巾了茶几:“抱歉。”
盖聂眼看着热水从杯中溢出,没有说话。
端木蓉原本是个外科医生,丧尸病毒爆发后更是一路救死扶伤,据卫庄所知,她与盖聂的相识莫约就是在这个安全区内,两人确定关系后很快订了婚,只是女人在那之后没多久,就突然失踪。
卫庄起开了门,来的却不是张良,而是他的另一位“老熟人”。
没多久,谣言在公司里一度沸沸扬扬,连卫庄的上司都在一次午餐时间找他过问,并蓄地示意卫庄辞职。卫庄本就无意在保护伞公司久留,顺势递了辞职。
卫庄倒没有叫盖聂为这件事歉意思,只是猝不及防再听到这个名字,叫他一阵心烦意乱。
卫庄看了他一眼,疑心这世上是否真有人像他那么傻:“你想说她没有死?”
“那时候她的出现了变异,”盖聂注视着杯中漂浮的茶叶,“整个人变得狂躁,而有攻击。”
关于言的散布者,卫庄心中大概有个猜想,但他没有深究,因为实在没有心情。
卫庄在几天前与张良有过联络,两人相约在此地见面。
“不是凭空感染。”盖聂忽而抬起来,看向卫庄。
后来丧尸病毒爆发,他陆续换过几个城市,再没有人知他曾有个名为韩非的伴侣,这个名字本该随着时间被尘封起来,不料今天盖聂单刀直入,上来就扯开了他这心的旧疤。
“其实端木并不是失踪了。”盖聂缓缓地说。
“今天是端木姑娘的忌日,”盖聂说,“我来看看她。”
“不,”盖聂摇,“是我亲手了结了她。”
卫庄的眉梢动了一下:“你也是,师哥。”
盖聂站在门外,他才淋了雨,打的发沾在额前,见他开门,:“好久不见了,小庄。”
“你少提这个名字。”卫庄仿佛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般,猛地出言打断了他。
“所以,”卫庄挑眉反问,“她难是凭空感染的?”
只是每当想起这件事,都叫他一阵吞苍蝇似的恶心。
“既然这样,”卫庄给盖聂倒了茶,“你该直接去墓地。”
安全区里的空间金贵,在外说话多有不便,两人四目相对片刻,卫庄还是请人进了屋:“你怎么来了?”
19
卫庄在一侧的沙发上坐下:“你想说什么?”
安全区里有小型发电机发电,但地面的信号基站早在丧尸病毒爆发的前几周,便纷纷因为电力的短缺而停止了工作,这个年想要远程通话,只能借助卫星电话。
卫庄嗤了一声,端木蓉在世时,卫庄对这个见谁都救的女人一直颇有微词,这会儿却也没再说什么。
卫庄被他这么看着,只觉得一阵莫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