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拿出手机给人发消息，陆琮英远远瞥一眼，似乎对方是江繁。很快她得到回复，看那架势，似乎是江繁允许了她透什么内情，陆奚放下手机，告诉他：“周程书跟繁繁在一起。”

        陆奚看着他，垂眼笑了。

        陆奚轻轻“嗯”了一声。

        但是陆琮英好像不满足于这个，他没看她，神色有些别扭：“你们接吻过吗？”

        林荟啊……临晁生物千金，陆琮英的前未婚妻。

        “你还记得你拒绝我的时候吗？我在房间哭了一天，还以为你再也不理我了。陆琮英，我那时候读高三呢，你说那一堆屁话，也不知照顾高考生的情绪，把我心态都哭崩了。”

        不是容貌像，是上那阴森森的冷劲儿像，不过他想了一圈，没想起来，今天听陆奚一说，陆琮英突然明白了――那个林展扬像周程书。

        他都已经努力说服自己接受他们在一起了，可他实在接受不了她不被周程书爱。

        “为什么？”

        陆奚跟林荟完全不熟，看她文静漂亮，还以为是典型的富家乖乖女，想不到私底下也有这层事。不过提到林荟，她也想问陆琮英：“你为什么要跟她订婚？”

        陆奚听出他言外之意，立刻问：“谁？谁？”

        闷闷沉沉的一张扑克脸，活像条伺机咬人的护食狼狗。站在林荟边，鬼魂似的如影随形，陆琮英跟林荟说两句话，林展扬恨不得用眼刀把他成窟窿，他当时没经验，还以为是姐弟感情好，现在回想，确实是好，也幸亏他跟林荟没成，不然他真要成窟窿了。

        “我看到你跟周程书在一起，我以为你终于想明白了。”陆琮英说，“爸妈那边一直我，我就去见了林荟，她要求表面夫妻，我无所谓，我也是……想试着给自己断个念想。”

        她看起来有些言又止，陆琮英始终看着她。陆奚“呃”一阵，说：“你等一下啊，我先问问。”

        陆奚已经向前走了，他得留下来。给她留一条退路，以防那前面的路不好走，他留在这里，可以随时接她回家。

        那时候陆奚突然不他了，突然转要跟周程书谈，陆琮英分不清那里面有多少赌气的成分，可如果她真的坚持要放弃从前的一切、随便找一个男人结婚，如果跟林荟结婚会让他失去拉回她的立场，那他宁愿着所有压力把婚约取消。

        陆琮英如实说：“林荟。”

        陆奚抿不声，陆琮英又：“再说了，我不是也挨打了吗？”

        陆琮英沉默一瞬。

        陆琮英被她一句话砸得有点懵，消化半天，难以置信地确认：“谁？”

不是没看见，她跟周程书能到什么程度？

        陆琮英默了一阵。“咱们这个圈子，这种事概率这么高吗？”

        戚戚冷冷的清晨，冬日窗外在下雪，王安和陆广琛出门了，家里只有他和陆奚。

        陆琮英看着陆奚，他不知她为什么要哭，又好像知。他去抽纸巾，陆奚着鼻子，忽然想起什么，话题一转又笑：

        确切来讲，也不是气氛不对，是陆琮英总觉得林展扬很像他认识的某个熟人。

        “废话啊……周程书又不喜欢我。”她笑着，不知不觉，眼眶慢慢红了，“就算他喜欢我，我也不喜欢他啊。”

        不会不记得的……什么都忘了，他也该记得那一天。

        “你也知你读高三啊？”陆琮英淡淡看着她，“不想着学习，想我干什么？”

        “那怎么又把婚约取消了？是她提的？”她又问。

        “就……”难得见陆琮英出目瞪口呆的表情，陆奚觉得好笑，“江繁啊。”

        原本只是因为周程书告诉她陆奚爱吃的菜，陆琮英不太高兴，脑子里自动想象了一些恋爱情节。

        不过成年人终归得理智些，谈恋爱而已，现在两人也分手了，没什么好计较的，他是按不住情绪才多问了一嘴，没想到能扯出这么大的瓜。

        “我觉得周程书对你不好。”他说，“第一次见面，宴会厅很冷，他都不知给你披件衣服，唯一一次带你跟我吃饭，他也没怎么你，只知吃他自己的。看他这样对你，我觉得心疼，我受不了。”

        “……”

        陆奚一愣，笑了：“没有啊，怎么可能……”

        还有瓜！

        “我提的。”陆琮英说，“我提了，她没有意见，我们商量了一晚上，第二天就取消了。”

        陆奚迅速挂脸，陆琮英告诉她：“我跟林荟第一次见面，她就跟我说，她有喜欢的人了，跟我订婚只是走个形式。她双胞胎弟弟叫林展扬，有次带她去商务宴会，刚好碰见了，我当时就觉得气氛不对，后来听人说了才知，好像他们两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