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楸自以为同李玄宁交谈的声音够轻，没想到还是让屋子内的人听到了，“郭川离开后我会派人来每日照顾你。”

        一开始陆夜明很喜欢圣子这个称呼，只要他坐在那什么都不，大家就会喜欢他，之后家里又添一女，虽然大家都嫌弃她相貌平平，可陆夜明十分珍视这个妹妹，他才识字不久，拿着书卷说要给她取名叫琳，再后来他六岁被圣教的人接走后便再也没有见过家人。

        叶楸只能进屋陪陆夜明，他坐在矮榻对面看着如蝉翼般脆弱的人，上的绷带上面挂满金饰，口有个碗大的金色圆盘装饰，隐约散发着熟悉的药味，“当初我给郭川的药他给你用了？”

        “喏，给你铃铛，再去选一只猫就是。”

        “你要魂铃什么？”

        “师父，为什么它会死？”

        “是啊，那时他许久没有拿回来魂铃了。”陆夜明捂住前，“谢谢你救我一命。”

        师父说，圣子是明教仅次于教主的存在，所以陆夜明必须以教主的标准时刻约束自己，为此他付出了同龄人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努力，接受最严苛的训练，背诵最难懂的经文。

        可是它不一样，那是家的思念，是父母的牵挂，是陆夜明仅有的朋友。

        “世上万物都有离去的一天，它只回到了明尊的怀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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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夜明知师父在避重就轻，却不愿意沉默，“可是，它……”

        “续命。”

        “时辰还早，不如听我讲个故事……”

        “莫要忧愁寡断了，你这样如何当圣子！”

        那是一只纯白色的异瞳波斯猫，圣教以光暗为界，白猫最为珍贵，这只猫也是多年未见的父母攒了许久的钱送到他边，陆夜明不明白自己和猫错了什么，只是抱着不再会冲着自己撒的小猫在往生涧边发呆，直到师父让他回去。

“那个明教在这他不会跑的。”叶楸抓住李玄宁的手轻声，“若是抓走郭川，他也活不了多久。”

        那夜的月亮散发着轻柔的光辉笼罩着圣墓山，陆夜明宛如第二个月亮在明教大殿前升起。

        长辈们的喜爱必定会招致同龄人的不满，陆夜明的善良和勤勉给他带来灾祸，本就没有朋友远离家人的他失去了自己的猫。

        “如何续命？”

        当年陆夜明出生时日月同辉，外加他是金黑异瞳，金色微卷的发没有一丝杂质，父母又是忠诚的明教信徒，于是连夜抱着他前往圣墓山，明尊听闻后惊呼陆夜明就是下一任圣子，留下信物给他的父母。

        匆匆几年过去，十八岁的陆夜明就像是大漠深的明珠，即使沙漠也能有一洁白肌肤，微长的金发在阳光下耀耀生辉，衣上的金饰随着舞动叮当作响，多年锻炼也只为在圣墓山端的明教大殿前的平台上一舞朝圣言。

        “我若是以死相，郭川是不愿离开的。”陆夜明说着咳嗽几声，“我也许久没同外面的人讲话了。”

        这两字让叶楸眼一，当初王德全就想用这虚无飘渺的事攀高枝，没想到魂铃真的能续命。

        “确实如此，还请两位进屋一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