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绫小,肌肤泽,被脱了衣裳便羞怯怯抓住锦被边沿藏在里面,眼波闪烁地望着照璟过来,脸颊泛红,见她过来,更是往被子里缩起来。
照璟静默片刻,叹了口气,拉他起来:“算了,既然如此,就歇息罢。”
因前朝之事,淑惠君虽说恩远胜中其余人,但照璟动辄半月不进后也是有的,这一回甚至接近一月了,他反复斟酌,屡次换衣,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吴绫苦笑,抬起来看着她:“官家爱臣侍,臣侍就没有什么可难受的。您今日能来,已是臣侍意外之喜,您对我好,我自然知的。只是,若您疼爱我,就请不要为我废弛规矩,臣侍无才无德,忝居四君之
照璟扶他起来,二人携手入内。
照璟拉着他的手不放,柔声:“夜已深了,又何必如此折腾?你若是折腾,岂不更难受了?”
因说好了是晚间,因此吴绫并未准备筵席,而是备酒,又命熬汤菜佐酒,又命排好的一队人伎乐准备着席间奏乐,堪称尽心竭力。
说着,他便要告退。
旁人知他的苦楚,也一路看着他走过来,明白他在忧心什么。如今中都说,殿选之时,官家似乎也很有兴趣,因此人人都怕新人挤占自己的爱,旁人如是,淑惠君自然也如是。
吴绫形小,容貌更是动人,颇有颜色,一袭白衣,珠冠,两鬓垂下末端卷起收束在莲花发冠内的发辫,越发衬得小脸团团如月,朱眉翠,俯下拜,神色欢喜。
昆玉中颇多皇帝赏赐之物,富丽奢靡,幽香遍地,酒宴已经陈设好了,吴绫陪侍皇帝坐下,亲自布菜执壶,又问照璟是否要传自己排练的乐。照璟他,无非是因为在他这里轻松惬意,因此也就同意了。
吴绫仰望着她,眼中满是憨:“臣侍失态了,您要罚我么?”
昨夜不顺,照璟也是心俱疲,如今到了他这里,吴绫乖巧,又一向依赖自己,侍奉更是从来贴心,虽然笑话了他几句,但也很快将他打横抱起,往内室去了。
天色已经这么晚了,照璟自然已经用过膳,吴绫更加如是,自古清酒红人面,吴绫心中委屈,有心邀,照璟也自然地扶住他,轻笑一声:“醉了?早知自己量浅,还喝得那么急。”
吴绫低着,深恨自己的子不争气,又不得不先把眼前这一关过了,便轻声:“是臣侍子不争气。男子天癸晦气,臣侍是要避居侧殿的,不敢让官家沾染。”
那人谢恩退去,吴绫便忙忙碌碌准备起来。
就这样到了午后,照璟边终于来人了。
吴绫眼睫一颤,几乎就要哭出来,但也知并不合适,于是忍住了,笑着起谢,又叫人赏他。
此时吴绫那坠痛的感觉更加明显,他不敢再拖延,立刻起了,随意捞起衣裳遮掩子,跪地请罪:“官家息怒,臣侍……臣侍是月事来了,今日恐怕不能侍奉了。”
吴绫虽不是第一次听这种调戏,心中却始终是羞怯不已,咬着嘴忍耐被女人玩弄那的快感,正要息着撒几句,小腹却忽然一阵坠痛,红的脸颊也立刻苍白起来。
家来了……”
他苦笑一声,不再说下去了。
但他们不能助长这种担忧,更不能说不咸不淡的话,于是只是小声说:“官家是念旧情的人呢。皇后失势,她还是去看了,您怎么说也勤谨侍奉这几年,不会随便来一个什么人便越过您去的。”
丝竹声细细,就在堂下响起,吴绫见照璟几杯酿下去,两颊便起了红晕,自己也陪饮几杯,眼神潋滟起来,柔若无骨往照璟怀里倒。
内之中除了皇帝之外是没有女子的,因此往后传旨的也都是男子,年纪大概都在三十五到五十岁,面相和善,对吴绫:“陛下有旨,晚间会来看您呢。”
都已经是十八岁的人了,他立刻明白这是怎么回事。偏偏是这个时候!吴绫子一僵,心中暗恨,虽抱着侥幸,但照璟已然发现:“怎么了?”
照璟剥开锦被,将他捞出来,抱在怀里抓住他那与形不符,形貌甚伟的,从开始捋。吴绫虽承久矣,但这种时刻仍旧羞不可抑,埋在她肩颤抖,咬住嘴不语。偏偏照璟爱看他这幅害羞的样子,早早解了下面的金环,还咬着他的耳朵调笑:“怎么还是这样害羞?偏偏你这最不知害羞,水又多,又又,当年一次侍寝,我便吃了一惊,你年纪虽小,此却一点不小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这话倒是很有理,吴绫想一想皇后,难免觉得自己比起皇后来还是好了很多,因此敷过眼睛消之后,又打起神来妆饰了,坐在廊下看庭院中水渠里的锦鸡鸳鸯等在温和春色中游水,自己则出神许久。
照璟来时,果然已是月华初上。吴绫叫人打着灯笼,自己站在门口等候。他十四岁就见到照璟,一见倾情,事她自然不遗余力,从不因遇而骄纵浮躁,这也是照璟一向他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