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撞进一双清凌凌的风眼珠子里。
璀璨星光在她眼中,风花雪月也在她眼中
她顿感脑子里一片空白,晕乎乎的答了一句:“姑娘稍等,婢上去给你。”
说完转就踉踉跄跄的出了门。
她的态度变化显然不同,这位贵主却习惯的麻木,脸色疲乏的靠在床栏边,闷闷的不肯说话。
“姑娘,你可是不适?”旁边伺候的丫鬟小声开口。
于是这位贵主抬眼看过来,开口便是一句床太了。
这床这被是今年外地新进贡的,床被是特意饲养的天蚕丝,内绒是柔兔羽细打成,摸一下都觉是坠进了云端里打,她竟还嫌它太。
但在她清凌凌的目光中,丫鬟只是一愣,便答:“好的,姑娘,婢过会儿就给你再抱几床来。”
旁边的丫鬟一惊,抬瞪她:“阿瑶你胡说什么呢?一床兔绒羽可贵的很,杨总才盖了两床!”
可当这位贵主移目看过来时,她的下一句话则是如此。
“……姑娘的枕也有些旧了。”那丫鬟痴痴看着她,出一个傻傻的笑容,“婢再给姑娘寻一个新的来。”
贵主侧目瞥向窗外,早已得知这般结果。
看吧,在她面前,从没有人能坚持到第二句话。
除了那一个人。
想到这里,她稍稍阖目,再次开口:“都出去吧,我喜欢安静。”
“啊,这……”左边的丫鬟迟疑,“姑娘,杨总说过让婢们伺候你起,然后带你去花厅一用饭。”
“除了他,还有谁。”
“还有教主。”丫鬟的眼里都是艳羡。
能和教主同桌用饭的人极少,都差不多是教中长老级别的人物,而近年除了杨总,也就只有童堂主了。
可见能与教主吃一顿饭是多少人盼望不及的好事。
眼前的贵主却不以为意,一副奄奄的表情,压没把教主这两个字当什么了不得的字眼听进耳朵里。
她保证,或许教主两个字在她听来也就和路边的阿猫阿狗一样。
果然,贵主的下一句话就证明了她的猜想。
“那你去说,我要等着吃桂花糕,要么让他们等着,要么他们自己吃,我便不去了。”
她说的理所应当,连一点不好意思和愧意都没有,似乎生来就是让人无条件的顺从与她,退让与她。
右边的丫鬟都惊了,嘴角抽搐:“姑娘……这教中,还从没有谁让教主等过的。”
哪怕是最受的杨总,也不敢这般的怠慢教主。
“以前没有,”贵主侧眼望着窗外,嗓音如水的平缓过,“现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