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旁人的偏爱骄纵,可连这令人闻风丧胆的黑木崖地牢竟也在她的掌之间任她玩弄,他只能表示由衷的礼拜,感慨不已。
就在原本他以为,这已经是她能出来最令人自愧不如的事情时,她又能再次突破他的认知上限。
桑三娘贵为教中的掌财长老,教主能命她亲自来请她出牢,已是给了天大的面子,她竟不给丝毫好脸色。
她说她要教主亲自来给她歉。
她还说要教主亲自来接她出牢。
桑三娘与他都被吓的瞪大双眼。
“去告诉你们教主。”牢里的女子面无表情,抬目来,“我楼兰活到至今二十有六,从未过一件错事,更没被人冤枉过,这事休能轻易作罢,若他真心有悔,就让他走到我面前一字字的对我认错,教我满意我才愿意出牢。”
桑三娘正开口好声劝她,却是被这一眸来的金光顿摄心房,转就踉踉跄跄的出了地牢。
待她走后许久,杨莲亭还是许久没能回过神。
饶是这两年他在教主面前受尽恩,再是如何的任意妄为,受到教主的百般迁就,他也决然不敢挑衅教主的掌权威慑。
毕竟,教主的姿容,教主的地位,教主的武功,无一不是在深刻提醒着世间众生,这是个凌然一切的神明,违逆尊贵无上的神明便是迫不及待的自裁。
这世间有谁能不怕死啊?
便是大傻子都是怕死的。
何况是看透一切的她呢。
“楼姑娘,何必如此呢?”因此他好声好气的相劝对面之人,“他贵为一教教主,千百名弟子就望着他呢,怎能屈尊降贵的对你歉?后面你就服个个歉,便能出去了。”
若是他,才不教主是否要亲自向他歉,甚至有没有命人请他出牢,只要开口吩咐一句,他忙不迭的就出了这吃不饱睡不好的鬼地方,再跪在教主脚边叩谢恩德。
不同于楼兰在这里横行无阻,享尽伺候,他从入牢那日就受够了这里的苛待,时刻就盼着教主能救他出狱。
女子冷嗤一声,沉声:“我楼兰行的端坐得直,天立地,不愧神佛,既然我没有错,又凭什么要求我对旁人的错误服歉?世间哪有这种强盗理!”
“楼姑娘与教主并无私交啊,教主又怎会因楼姑娘你放低段。”杨莲亭叹息一声,扭谨慎的巡视了周围一圈。
见此地并无外人,便低声说:“便是属下与教主的关系匪浅,也只能在私底下的时候与教主说说情,让教主口说几句好话罢了,教主又是自负要强的子,楼姑娘就莫要强求了。”
他苦口婆心说了这么多,对面的人却一字不答,就在他以为这贵主还是听不进去时,忽听她嗓音冷冷的抛过来一句话。
“杨莲亭,你说你与教主关系匪浅,那你对他可有过真心么?”
他想也不想的应:“自然,教主乃是天龙子,样样好,还对属下情深意重,属下自不敢辜负。”
女子没有抬目看向他,只沉沉的反问:“那你会发誓你永远在他边,对他忠贞不二么?”
他愣了一下,刚张口,再听她字字针刺般的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