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羞成怒,可听着她怒意不盛窘迫明显的呵斥又觉愈发难忍,楼兰便抬袖掩住嘴角过高的弧度,只见肩膀耸动。
“你!”
“我没笑了。”楼兰扭过,笑声压抑。
“你分明就没停过!”
楼兰就笑的更厉害了。
这一刻她自己都忘了,她已经有很久很久没有这么畅畅快快的笑过了。
见状,红裙女子气得一把从她下扯过自己的衣纱,甩袖收便下了岩石,怒步而去。
“诶,你别气我,我给你歉呀!”楼兰犹有笑意的嗓音在后匆忙响起。
这话落下,红裙女子疾步匆匆的脚步才是稍停,停顿之后回首看来,便看见后的楼兰撑岩斜斜坐着,正歪目温温柔柔的看着她,随后对她缓缓的眨了眨眼,用她至今未曾听过的语气柔声细语的诚挚致歉。
“你该明白,”她的声音轻的在月光里淌,“我并非有意笑你。”
莫名其妙的,红裙女子的脸一下子不争气的就红了,抿着,不应反问:“明晚,你还来么?”
“若是你来,”楼兰顺着她给的台阶微微一笑,“我自会来。”
“那么明晚此时此地,不见不散。”
“好,我会等你。”后的楼兰阖眼轻笑,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给出了答复。
她的尾音轻细又缠绵,像是一把尖细的钩子,直直就扎进了她的心坎里,红裙女子已是无法再答,甚至连多看她一眼都不敢,便形匆匆的入了丛林,背影慌乱又急迫,倒像背后是洪水猛兽一般。
楼兰目送她的背影极快的消失在高高深深的丛林,又是垂目一笑,原本莫名烦闷的心情忽然间就畅通的近乎欢喜。
看来今晚回去之后,她应当能睡个好觉。
贰拾陆
很难说得清,日月神教的一教之主现在到底是个什么心情。
激动?期待?紧张?亦或都有?
这些情绪本不该出现在他的上,堂堂的天下第一人啊,武功容貌皆是一等一的,要什么他得不来?现在竟是就为了一个即将到来的夜晚而兴奋了整整一日,这实在不像他平日的模样。
他明知此刻的自己有很大的不对劲,可他却说不清不对劲的源是什么,思来想去的想不通,索也就懒得再想了。
与其多想些未解之谜,不如多想想夜晚遇见了那人时,他该说些什么,些什么,才会让她更高兴一些吧。
真是活生生的见了鬼,谁能想到有朝一日他竟是特意想讨一个女子的欢心呢?
教主默默的从衣柜里抽出一件金丝勾边的墨竹素袍,瞥了一眼,就转手丢在了地上。
颜色太淡了,会衬的他肤不好。
他又从衣柜里拽出一件大朵牡丹开遍的水红衣衫,沉默半响,再次丢弃在地。
花纹太繁琐了,显得有些轻浮。
他弯腰继续在巨大的衣柜里努力倒腾。
很快,他的脚边就堆积了无数被弃之如履的华服。
这时有婢女进来送茶,见状忙放下茶盘迎上来。
“教主,你在找什么?让婢帮你找吧!”夭寿啦,教主几时还亲自找过衣服啊?!
“不必。”教主都不回的拒绝了她。
婢女只得站在后面胆战心惊的看他把好好的一座衣柜翻得几乎掏空。
过了会儿,教主站在层层堆堆的衣服里沉默许久,忽地想起什么,便皱着眉回看她:“清月,前年春日本座探访中原时经过锦州的分舵时他们特意上贡的礼单中,里面是不是有套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