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直直定定的说,“我说过我喜欢纵容你的,哪怕就算你想害我,我也是想要纵容你的,况且你刚才并未害我。”
尽第一次有人这般对她出此种举动,但她并没有丝毫的排斥感。
“……”
这下,她已经是说不出话,也不知说什么了。
红衫女子站在原地,莫名就觉憋屈的厉害,却又不知因何憋屈,于是只得握紧掌心,脸色也越来越沉,明目之间可见她眉间的怒火呼之出。
“我不明白。”
一袭红衣烈烈的佳人炽目如红霞,飘飞如火焰的衣袂几乎快同她眉间的怒火交相映,楼兰看得愈发的满脸茫然,便坦诚的询问:“旁人只是靠近我与我说说话,我允许她们时她们都会高兴的笑脸满怀,而对于你的无礼举动,我甚至默许让你亲近到贴,为何你反而不喜呢?”
“我不高兴的原因,你真的不知么?”红衫女子阴沉沉的来视线。
楼兰果断的摇了摇,又长长的叹了口气,一副无奈至极的模样。
“你总是太容易生气,单单只为无意的一句话,随便的一个眼神,乃至我任何话语没说,任何动作没,我又非你肚子里的蛔虫,从何得知?”
她一时怒火攻心,脱口就:“楼兰,你喜欢我,你当真察觉不出来么?!”原本还想着细水长,攻心为上的理,但这会儿她哪里还顾得上。
“我当然知我喜欢你。”楼兰想都不想的顺势应下,“正是因为我喜欢你,我才愿意日日夜晚出来相陪,愿意耐心等候你整夜,愿意与你共赏美景,难这还能称作我不知我喜欢你么?”
她一时被怼的哑言无话。
她怎么忘了眼前之人生的一张颠倒是非的伶牙俐齿,尤其她还天纯真如璞玉,和她辩论犹如将军遇秀才,能打的遇上能说的,不被生生的气死都算万幸。
“不对。”幸好她很快回了神,迅速反驳,“我指的喜欢,并不是你说的喜欢。”
“喜欢便是喜欢,何来这种喜欢不是那种喜欢的胡话?难你要如公孙龙一般和我说白非这种可笑之辩?”楼兰的眉间越皱越深。
这短短半日不到的功夫,面前的人就已经与她闹了几场,明明她们相识都有数月的时日,却从未如今日这般的火气茂盛,频频互斥,气氛也不如之前的温和舒缓,言谈之间都是较着真,活像是两个稚的孩童在为些无谓的小事就大相争吵,这实在奇也怪哉。
尤其她现在还说些似是而非的胡话,终令楼兰的心里生出几分烦躁,索直言说:“我真的不明白你在与我胡搅蛮缠些什么,若你不愿与我下山漫步,直言便可,何必与我故意作气?”
“我胡搅蛮缠?!”她险些被气笑了,“敢说我胡搅蛮缠的你还是第一个,真有胆量!”换了旁人,早被她一掌送了上西天见佛祖念阿弥陀佛了。
“若你不是胡搅蛮缠,那你为何总是莫名其妙的生气?”楼兰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没完没了的发火,阴晴不定的人,不甘示弱的就怼了回去。
“我等你一夜不怨你你要生气,百翅蝶缠我你要生气,你亲近我我不发火,你也要生气,我反驳你是我是真的喜欢你,你还要生气,你倒是说说,这不叫胡搅蛮缠是什么?!”
她说的字字没错,却又不对,偏偏又找不到话回,红衫女子一时气得脑子发昏,差点忍不住习惯的抬手一掌就往前送,好叫这蠢笨如猪的无知小儿直接入了黄泉后再找阎王问个清楚。
但是念及不久前才发生的那件事,掌间凝聚的内力又被她生生的打散了。
红衫女子冷沉沉的瞪着眼前的同样眉宇紧皱的人,心莫非是偏心以待的上天看不下去,故意给她让这人一夜苦等后的报复?!
两个人都被对方气的没了理智,都双双未有发现某个人竟是与往日无论发生了任何事后的无波无动,仿若无情菩萨在世俯瞰众生一般大不相同,乃至决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