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弛挑眉。

        郁弛没听清：“什么？”

        郁弛往桌上扫了一眼，明知故问：“你这么晚还在这儿什么？”

        他在教室就写完了。

        他揣好手机，了被夜风得泛凉的脸，放下来的时候，从指里一瞥而过蓝白校服的影。

        “我在等你。”

        果然是普普通通的好学生回答。

        “我写的是后天的。”

        郁弛了然，毫不吝啬地往耳后掀开自己的发，偏展示给她：“你想看哪个？这是放学后的。”

        郁弛飞快地在心里将那条手链和价格匹上时，林歇夏回答他刚才的问题。

        路尽是亮着黄色灯光的茶店，里面没几个人，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高尾的校服女生，面前的桌子上还摊着课本。

        还没来得及出戏谑笑容，林歇夏猛然凑近，一把抓住了他的手，眼睛发亮，语气真诚：“你好漂亮啊！”

        用不着她决定，郁弛已经迈开往那个方向过去，要看看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果然，这好学生是对他上的钉子感兴趣。

        那条手链是从她的袖口里跑出来的，她平时没有故意张扬，都好好藏在衣服里，郁弛这也是第一次见到。

        “就是……”林歇夏的神情有些为难，脸还红红的，像是不好意思，“我还想再看看……”

        得去找点别的事了。

        ……好漂亮。

        ……又是林歇夏。

        林歇夏和他呆愣对视两秒，整张脸倏地爆红，放开他慌乱地摆手：“不是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觉得你很好看，这些也很合适，但不是说……”

        郁弛低闷闷笑了两声，不是那种随意玩味的笑，原本冷冽的眉眼都被冲得柔和缱绻，林歇夏看得移不开眼，干巴巴停下话，咽了口唾沫。

        她沉浸在惊喜的情绪中，呼困难，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我很喜欢。”

        ……行。郁弛罕见地一噎，看她一眼，林歇夏没意识到任何问题，目光认真又清澈地注视他，让郁弛想到某种大型犬科生物。

        她不会是跟踪他吧？

        “既然这样。”郁弛笑够了，重新在灯下抬，眉眼弯弯，不动声色覆住她的手背，口吻随意，像魅惑人心的海妖，迅速找回这场对话的主导权。

        郁弛挪回视线，不动声色打量她两眼，笑：“等我什么？”

        “写作业。”

的气人。”Athur无奈拍拍他的肩，“好好学习，别学我快三十了还一事无成靠女人吃饭，实在没钱了就来找我，有钢蹦就分你几个。”

        林歇夏抿，微微点了下：“嗯。”

        “那有必要在这儿待这么晚？”

        郁弛的视线到她脸上，刚巧对方也在看他。

        她深气，下定决心：“就是今天白天在教室里，你、你给我看的那个。”

        林歇夏眨巴了两下眼睛，犹犹豫豫不知怎么开口。

        他说完转挥手往室内走，郁弛看着他的背影，最后也没说什么，半挎着背包下楼。

        她脸上挂着恰到好的惊喜，犹豫地挥了挥手，像是怕他不搭理她，纠结着要起出来，又对着面前一大堆东西犯难。

        公路两旁街景昏暗，郁弛走路的速度很慢，边走边打开计算啪啪点击，可支的存款减去水电费、衣食住行必备开销、学费……已经不剩什么。

        “要不要和我谈个恋爱玩玩？”

        嗯就没了？

        郁弛压了压眉尾，畅地放下自己的发，盖住那些林歇夏还盯着看的东西，在她失望的目光中将手肘支到桌面，往前倾，整个人蛇一样灵活地过去，拉近两人之间的距离，声音淬着引诱：“你是不是更想看这个？”

        果然还是这么不经吓。

        对方明显惊讶，还没开口，郁弛已经在她对面坐下：“好巧啊，班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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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歇夏双眼亮亮地盯着他，心脏怦怦作响，目光从他挂了三颗水钻骨钉的白玉耳朵挪走，挪到褶皱深长还晕着浅红的眼尾，对上他淬黑随意的眼睛，紧张地开始结巴：“嗯，是、是这、这个……”

        郁弛没仔细看就问：“今天的作业有这么多吗？”

        他同下午一样微张开，毫无羞涩与廉耻地将隐秘的深红钉送到她的眼中，如愿以偿看见她呆愣的神情。

        碎金的光闪了闪，郁弛呼一顿，看过去，一条双层金珠的手链静静躺在女生的腕骨上，漂亮又奢华。

        郁弛单手支颌，半歪着脑袋看她，发往一边垂落了些，便宜的银质骨钉将店内昏黄的光映亮，斜着打去对面人的手腕上。

        郁弛一愣，她已经开始倒豆子般往下说：“我、我还是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有人这个，真的、真的特别适合你，真的好漂亮。”

        这么晚了还有三中的学生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