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也知两位大人对陛下的忠心，越相是本的父亲，他行此大逆之举，本也痛心疾首……只本既一日皇后，便一日不许这等苟且之事在本眼底下发生……待此事毕，本也愿自贬为庶人，替父分担……”

        这磕得甚重，大李氏的脑门上满是鲜血，那二人被唬住，一时噎在原地，只好听大李氏：

        “……这三件滔天之罪，哪一件都是抄家灭族之罪！越相为百官之首，可谓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断无可恕之！只皇后娘娘……”

        “……是、是他！他当年因为嫉恨越帅，才在越帅的药里下毒……”

        “娘娘！”

        “难是非黑白，不是因天昭彰，而是在于陛下议与不议之间吗？”

        江王之案，越梁两家都很出了一份力，且事关锦帝清誉，不仅这两家的人，连持中之人也不肯轻放过了。

        “哼……这还是第二件事，便已里通外国、毒害忠良……”

si  m  i  s  h  u  wu.  c  o  m

        “……为一己之私，不惜陷害贤王，致陛下与江王殿下兄弟反目……”

        “陛下自然不会被蒙蔽……只本记得，当时陛下高热不退，本忙着侍奉汤药，是由越相暂代朝政……难怪越相当时急着促成铁案，还是陛下心念手足之情，只把江王降为庶人……”

        “娘娘，江王殿下甚冤！是他、都是他……这个老匹夫为了陷害江王殿下，竟派人刺杀陛下，又伪造了人证物证，使真相不得上达天听……”

        直到先元后薨逝，越帅听闻外甥苏锦在离内受尽冷待、又不忿林家乱政，率黑旗军万里奔袭，诛臣、振朝纲，这才有越家当政。只可惜天妒英才，之后几年，越帅竟在一次回京述职时，因旧疾发作猝然离世了。

        越氏抬眼就看到了那件血衣，心内冷笑。这苏锦是个心狠的，为着废掉江王、除掉左谦，竟在春狩时自己刺伤自己，好栽他们一个十恶不赦的重罪――只可惜，再缜密的布置也总有迹可循，正好让她用来给江王洗清污名，再叫她这好父亲死无葬之地。

…冤啊！”

        这便撇清了与锦帝的关系。见无损陛下清誉，持中的与梁家的都不再吭声。越氏缓缓地从台上走下，行至这二人前，亲自扶起，：

        越氏猛地一扣手中的奏折，起高声。那二人还要再言，却被那大李氏的叩首声打断。

        “唔！”

        “本出越家，虽不知内情，却也有教不严之罪……故我越鸾愿自贬为庶人，以保全陛下的颜面，也还朝政以清明！”

        只他犹豫之时，却见皇后淡然一笑，双手高举，竟将上的凤冠取了下来，又对一众被她所惊的大臣重重跪下，行大礼：

        越氏这话可谓情真意切，一副忠孝难以两全的模样颇打动了众臣，便是越家的，也被皇后这般意玉石俱焚的话给唬住，不敢再擅言。越氏转过，拍了拍手，太监们便抬着一张长桌进了殿，上面放着正是一件又一件的证物。

        不必越氏开口，那上了奏书的御史就站了出来――自然也是越氏授的意，他直言了其中的疑点，又把矛直指越相：

        越帅是从前老越大人的庶长子、越相的庶长兄，因着庶子的份，未能像越相那般得到荫封，便自提了一把红缨枪奔赴边境，从士卒起，浴血数载，一手建立起了黑旗军。

        还未等越氏念完，越梁两党皆有人向前一步，跪地高呼，

        “庶人苏钰，是陛下钦定的谋逆之人，须得待陛下回銮后再议……”

        那御史到底是投靠了皇后的，他知此言一出，皇后必不能保全，便犹豫起来，不再向下说去。

        越帅被死死地按住，口上也不能言，直恼得青暴起――倒不是因为冤枉，实在是他从未将这贱人放在眼里，临了了竟在她这里吃了亏，心有不甘罢了。

        越帅的早逝实乃华朝之憾，朝堂上也曾传过越帅死得蹊跷的言，只彼时因越帅曾冒犯过垣帝，多数以为是垣帝暗下的黑手，故而今日大李氏这样一说，众臣心中已有了答案。

        这一声“冤”直叫破了嗓子。原先还在议那通敌书信的大臣也停了下来，纷纷看向了大李氏。

        “住口！陛下是何等英明之人，又岂会轻易被蒙蔽？”

        越氏念着“忠良”二字，眸色略有黯淡。只她很快便平复了面容，再把那奏书上的第三句念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