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母亲……”
那一碗连着一碗的汤药,已叫我分不清这是梦境……还是现实。
她哭得是那样楚楚可怜。
她的被套上了玻璃缸。
“是、是她带我来的……呜、呜……母亲……”
除了……我再想起戊七——后来的甲七时,我忽然开始明白,当时的她为什么那么思念她的母亲。
“母亲怕是要去见你的父亲了……你们都是可怜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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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你、你也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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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是一个很美的女人。
我仿佛是在小时候,又仿佛是在长大后。
我被拖到了庭院的中央,嬷嬷们鞭了我的和,审问我是否属实,又问我另一条牝犬是谁,只要我说出,便不会被发落去厕行。
仿佛阳光般的意。
戊七的母亲死在第二日的清晨。
她的腹鼓得可怖。
模糊的视野里,似有一人,快步地向我走来。
她痛苦地呛咳着,其他厕对此已然麻木,或者说,她们已经是死人了。
我本来是想帮她们放风的,却鬼使神差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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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那是你的朋友吗?”
我没有承认,也没有说出戊七。
明明是那样痛苦,她的母亲看到她,竟还笑了出来。
那是同为丙等的一条牝犬,她没有我伺候陛下的本事,她说我昨晚同旁的牝犬偷溜了出去。
在此之前,我从未想过会被人告发。
戊七跑上前去,她的母亲抬起了。
上的玻璃缸被取了下来。
她拉住了戊七和我的手,竟是那样的和,她的眼内是我从未见过的,那种的——
戊七抱住了她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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戊七还没有来得及伤心,我就被嬷嬷从丙等牝犬中拖了出来。
“快!给她清洗干净……”
其实我的小时候和长大后,也没有什么分别。
我的眼前是一片黄浊的颜色,口里和鼻里俱是臭的味。
“珠、珠儿……”
枷锁被打开。
嬷嬷们已经存了要她死的心思了。
嬷嬷们的声音传来,听起来有些慌乱。
原来是有人告发了我。
戊七却跪了出来,她开了口,却是替那条牝犬作证。
那玻璃缸还剩半缸,而她腹憋成那样,只要明日一轮晨,她便是必死的了——
因为,大约曾有一个人,真心实意地爱过她。
她的母亲看向我。
那是一种特制的玻璃缸,里面盛满了臭的、令人作呕的,戊七的母亲只有不断吞咽这些,才能不被没住口鼻、活下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