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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是在父母的期待中出生的孩子。
她的眼内满是愧疚,仿佛压抑了十五年。她拉起我的手,又贴上了她的脸颊,
她的愧疚,只是来自于她无安放的同情心,而不是来自于期待着的爱。
“朕不听这些医理……只你要知,贵妃母女平安,你便平安,否则……”
陛下刚听了第一句,便深深地看了我一眼。只这一眼被元贵妃瞧见,她松开了我的手,拉起了陛下的衣袖:
我曾经猜过我的由来,在被榆殿下救起之后,这也并不难猜――大约是元贵妃跟外男苟合,却不知陛下为何留下了我,然后在越氏逆案时,元贵妃生下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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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约是因为元贵妃哭得太痛。
只悲哀的是,我所能拥有的,大约也只有这些了。
“娘一、一直以为你死、死了……不知你在那、那种地方……真、真的……对、对不住……”
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落在了我的手上。我想起甲七的母亲死前,也曾用这样不舍的眼神看着她。
而我从一开始,就是一个错误――只怕连元贵妃自己,都是在后悔中生下的我。
我轻声。
我下意识地看了陛下一眼。陛下只看着元贵妃,似乎没有听见她说的话。
“蝶、蝶儿……”
“娘……当、当年……不、不是故、故意丢、丢下你的……”
无需陛下再言,太医便打了个寒颤,深深地伏下去。
我不期待,我不怪她。
陛下听了元贵妃的话,移开了目光。他低下眼,对下首战战兢兢的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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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怪她。
只是元贵妃越这样说,就越让我觉出了与甲七的不同。
我从小便不知母亲为何物。
因着胎位不正,医女们已经开始推腹了。元贵妃的声音渐低,我不想她说这些话,只想她留些气力。
或者说,这是独属于我的不同。就像陛下也会爱怜地贴在元贵妃隆起的腹、好奇地听着未出世小公主的动静一样;就像小公主还未出生、就已经拥有了陛下给她起的好几个金尊玉贵的名字一样――
我看着她,轻轻地抬起手,安抚般地拭去她的眼泪。
“……手还、还这样小……那、那个时候,娘怎么就放、放开了……”
我莫名地悲伤起来。
“不、不怪蝶、蝶儿……是、是臣、臣妾无用……”
他们是被祝福的孩子。
“娘娘……”
她对当初弃下我满怀愧疚,所以拼尽最后一丝气力,也要求我一个宽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