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殿下说的很对。

        她面色微变。

        难是司寝监……

        温情的面纱既已挑破，她便没了上位者那虚伪的面，只熟练地威胁着我――不过是我在司寝监时便听腻了的那些话。

        陛下既这样问，难是安北国派人……刺杀了榆殿下？

        他是这样明媚的人，华朝也未招惹安北国，便是招惹了，也该寻陛下才是……

        皇后的人们俱被拦在了殿外。

        殿门被缓缓地合上，似是要把什么隐秘锁住，然后埋进再也寻不到的深。我跪了下去，深深地行了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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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就是她爱人的方式，与陛下没有什么不同。

        “把这个拿去给弥蝶。”

        榆殿下的面容浮现在我的眼前。

可以会。

        那是一幅陌生男子的画像，生得丰神俊朗，还有些奇怪的面善，似乎在哪里见过一般。

        我跟在皇后的后。

        “梓童辛苦。”

        “哼……你抬起，好好看看，榆儿遇刺那日，可曾见过此人？”

        她只是皇后。所以她可以将心意分出贵贱，然而随意地、轻蔑地践踏着旁人炽热的情意――以蹩脚的、所谓爱的名义。

        皇后端起了茶杯。

        她仿佛也瞧见了画像上的人，她低下眼，掩饰得很好，却仍叫我看出了一丝慌乱。我不知她与此人有何瓜葛，她膝下无子，且榆殿下敬她重她，也没有害榆殿下的理。

        男女大防很是要紧。我不想再被旁人寻到甚把柄，只瞧了一眼，便连忙低下去。

        但我甚至没有多等一刻钟。乾的正殿派了人来，说要请皇后娘娘与我一同过去。

        相谈不欢，倒不如早些散场的好。皇后与陛下一样，直叫我再想一想――我想这样不会太久，待元贵妃大安后，他们便会颁下一谕旨，然后定下我的一生。

        我忽地想起了那日与榆殿下喝粉圆茶时，那两个安北打扮的男人――那个后来进店的、手里提着女儿节人偶的，可不正是画像上的这个人？

        “起来罢，魏全，赐坐。”

        可她终究不是元贵妃。

        不待我多思，陛下便点了我的名字，遂魏爷爷快步走了过来，在我面前展开了一卷画轴。

        “臣妾只是了分内的事，当不得陛下一句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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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听不出丝毫波澜，分不清是真心还是假意。皇后没有起，只柔声回话：

        我的额上冒出涔涔的冷汗。

        皇后撤了手。

        我才觉出自己的走神。我连忙又多看了两眼，却在余光中瞥见皇后的面色――

        我哪里都不会去。我只能待在元贵妃的边，她虽无用，却是这世上仅有的、能够保护我的人。

        陛下开了口。

        陛下坐在宝座上，桌案上堆着些文书，他正在静静地瞧。殿内有魏爷爷和两位女官服侍――那两位女官看着面生，上也有寻常女官没有的英气，叫我有些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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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爷爷搬了把圈椅过来，周到地伺候皇后坐下。殿内唯有我跪着，我也已经习惯，只忐忑地揣摩陛下为何把我唤来。

        “看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