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被我打残的那一刻,他就在恨我,恨了我很多年,这恨越恨越深,越深越恨,却在我的面前毫无办法。”他摸着男人的鬓角,垂眼叹息,“我原本以为,过了这么多年,他就是再恨也无法对我产生半点的阻碍,谁能想到他把对我的恨嫁接到了我的孙女上,偏偏又是你的儿子替她受过呢。”
早在小绵糖和他说出所有事故的过程后,他心里就隐隐约约的有了人选,而连日来调查的一再受到阻挠,他也就更加确定了。
轻拍男人的后背,耐心哄,“虽然我之前并不知小绵糖的男友就是白藏,但他俩的仇我已经都报了。”
明明一个三四十岁的大男人,在外呼风唤雨,在家说一不二,可在他的面前,竟然还和学生时代易怒易闹的骄纵情一模一样,受了委屈就找他诉苦抱怨,实在是让人无奈又心。
“当然不。”他对男人笑了笑,眼瞳深邃,“我不能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但我能让他余后的人生再出不了他的房门一步。你的儿子和我的孙女绝对没有机会见他一眼,听他说一个字,与他们而言,这个人基本等同于死了。”
毕竟叶家的经济独霸A城,在他的眼下还能有余力遮掩的,除了顾家再无其他人选。
这点事,他还是能到的。
他说不清顾丛是否顺带把这个当初阻挠恨他的学生一并恨上,所以在抓了孙女的同时也把他的孩子带上,因着或多或少的对他的顾忌,所以只能欺辱孙女喜爱的男友,以此同时来刺激四个人。
又或者,这两个从到尾都互相瞒着对方家底的年轻人的相识相知,相遇相付,真的只是一场阴差阳错,奇妙难言的因缘邂逅呢。
语落,他便是一默,不禁想起这人的孩子遭遇到的那些恶心事。
这人今天突然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抱着自己就一边哭一边说,他越听越觉得这个事件诡异的熟悉,等听到后面时就是傻子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
“后来呢?”
“怎么报的?”男人泪眼朦胧的从他怀里仰,原本威严肃穆的脸是哭的一塌糊涂,“那个恶心人的王八老师你要是轻易放过他,我就自己冲去他家找他算账!”
男人忍了又忍,还是没有再说,趴在他的膝哼哼唧唧的嘀咕。
他的脸上皆是满满护的笑容,随即轻轻的抱住男人肩膀。
叶家与白家的生意主业分隔两端,叶绵基本都在他的边长大,而白藏则是跟着经常出国出差的棠彩,两个孩子除了年幼的时候基本就没有碰过面,他们怎会想到二十多年后这两个孩子竟然会鬼使神差的相遇相爱,成为一对互相隐瞒自己份的情侣。
闻言他失笑:“…….傻孩子,你和蛮蛮才是亲家,和我是祖亲。”
男人低哼了一声,扑进他怀里,在他怀里眷恋的蹭了蹭。
而白棠彩的到来,更是一锤子定死了这个真相。
“……你就别气他了,其实他也有点可怜。”他长长叹息一声,只得坦诚当年的事情,“当年他暗中派人假意绑架我的女儿想借此向我示好,没想到那个人却险些强暴了她,我知以后就当着他家人的面把他生生的打成了残废,他爸因此犯了心脏病进急救室,没几年就病逝了。”
“老师,以后我们就是亲家了哦!”他颇为兴高采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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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白藏这个名字,他从棠彩嘴里听得最多的是‘崽儿’两个字,以至于当初小绵糖随口提起来的时候,他一时竟然压没想起来,只觉得有两分耳熟。
“顾家和叶家牵连的生意千丝万缕,不能在我这里彻底断绝,更不能毁了你儿媳妇的前路。”他低声柔调的劝男人,“棠彩,为了两个孩子的未来,这次你就忍一忍吧。”
“是啊,他仍然不肯放过我,几次三番害我丢掉了工作,还想找人强暴我,但恰巧又被你阻拦了。”外公说着说着就神情微妙,“再之后他的这些事情就被开了,顾家自认对我有愧,就同意我回到叶家,而他一直被他爸关在顾家里不准他再出门一步,直到他爸病逝,他哥当家作主,他才能重新出门,在他家的公司担个挂名闲职。”
“后来我就离开了叶家,改了名字到C城生活。”外公摸摸男人的鬓角,笑容和蔼,“我也就成了你的老师。”
“那他还不放过你!”男人气的握拳,“早知当时我就不应该放他走,应该把他一揍了!”
“那就这样算了?”男人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老师,你让我的儿子就白白忍受这些屈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