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忠看不得女人垂泪,忙贴上去哄她:“安妮,妮儿,是,都是我的错,我是混,混说的话算什么呢?你别往心里去……”
判官点。
判官:“父母、兄弟。”
得住胎?就算养住了,生下的孩子也会病怏怏的。陈忠一个不负责任的烂裆,怎么会知养孩子的艰难,怎么会知女人养家的艰难。
他却不知,陈某人最是享乐主义,凡事只顾眼前,不顾尾。就是当年写高考作文,也是一句“平生好书”起兴,一句“未来可期”结,随便得不能更随便,内容尚可的一篇文章是只有30分。恰如他这一辈子,先为母亲通所生,后为妻子嫉恨所杀,纵使中间花团锦簇,也难当一句“了无遗憾”,偏他自己还为享过的艳福而沾沾自喜,自诩潇洒。
谁能想到陈忠直接死了呢?警察隔天就查上了门。王安妮被抓了,那经纪公司也得知了此事,2020年2月肖某事件之后,经纪合约严苛了许多,现在她面临牢狱之灾,别说之前谈好的合作会告,巨额的违约金就会摁死她。
夫妻二人浑然不知自己已成为判官大人闲时的调剂,陈忠见王安妮被自己骂哭,一颗怜香惜玉之心蠢蠢动。安妮一个小县城出来的馄饨妹,能网络主播,能让陈忠这个浪子回了下,自然有她的好,无它,正是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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判官吐出瓜子,眼神示意小鬼切盘西瓜过来。
王安妮出个鼻涕泡:“讨厌!”
陈忠:“那我没意见了,谢谢大人。”
王安妮眼睛都红了,推了一把陈忠,怒:“还不是都怪你!你!你、你……”
陈忠:“对对,我爸叫陈建国,我妈叫刘芳,都是湖南张家界人,他们就我一个,我没有兄弟。”
全然没有想到牢房外面的王莎莎,莎莎还那么小,因为没有一个好爸爸,那么依赖妈妈,莎莎该怎么办?
王安妮黏黏糊糊地哭:“我的莎莎……都怪你!我的莎莎可怎么办呀……”
王安妮啪地一下拍到他背上,恶狠狠:“谁和你夫妻!”着泪走了。
虚弱的和轻微的抑郁症使她疯狂,于是买通夜店的服务生给陈忠下药,狗男人历来有酒驾的病,因为量大和谨慎,从来没有被抓到过。但是药物能使他昏沉,不怕他不馅……只要他酒驾被抓,酒驾可是入了刑的,只要他酒驾被抓,就有了案底,再加上出轨的证据,到时候诉讼离婚,还怕离不了不成?莎莎也有更大的可能会被判给安妮。
大眼睛高鼻梁,红嘴长睫,直播的时候卸妆关美颜都不带怕的,在陈忠眼里自然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否则以他的浑劲,这么多年怎么可能就吵吵架,吵赢了还要被气急的安妮打。
判官点点,翻着卷宗:“生前功德皆有记录。陈忠,你生前碌碌无为,虽没什么大错,可也没什么贡献,本官给你判了个‘甲下’,可有异议?”
判官:“甲等,意思是你下辈子会个人;甲下,也就是说你下辈子不会太圆满,不是夭折,就是横死、枉死。”
陈忠:“哎,这就对了,笑起来多好看呀。来来,咱们和判官大人打个商量,下辈子还夫妻,再生个莎莎。”
陈忠:“甲下是什么意思?”
更让人绝望的是,虽然吃了避孕药,安妮还是怀孕了,她去医院检查,果然,医生不建议她生下来,因为她生了莎莎之后过度减,本没有养好,孩子很有可能保不住。最后还是忍痛掉了孩子。
王安妮二十八年以来第一次会到了绝望,没多久就自杀了。
陈忠:“那我这辈子是算横死?”
陈忠拉着她的手:“我不懂,我啥都不懂,我就是个傻,你别攥手啊,那么长的指甲戳着自己了怎么办?你不舒服就掐我,哎呀!轻点、轻点。”
可把判官肉麻得够呛,手里的瓜都不甜了。
那厢陈忠见她不说话了,尾巴上翘了起来,指着王安妮鼻子骂:“你这女人,发长见识短,我早就看不惯了。你能赚钱又怎么样?不住弟弟,不住女儿,连员工都不想和你待在一起,跑去给李翦棋打工,你人这么失败,还好意思来找我麻烦。我是个混爹,你就是个好娘了吗?天天带着莎莎不睡觉,白粉口红的往脸上抹,这就是对孩子好了?我都不想理你。如今你倒是舒服了,连累了我和女儿,家破人亡不过如此吧?”
端的是鼠,猪肚,蛇尾。
陈忠松了口气,心说:我还懒得应付你这婆娘呢。抬看到判官那张黑脸,忙:“判官大人,家事、家事,咱们之前说到哪来着?”
唉,自己一个潇洒客,怎么就摊上这么尊水观音呢?
陈忠:“莎莎该怎么办怎么办,那么大个姑娘了,我们社会主义社会不会亏待她的,你放心好了。”
王安妮揪了他一把:“你个没心没肺的死鬼,没从你肚子里出来,你懂什么,呜呜……”
眼见得陈忠出去,判官还有点怔愣,这鬼瞧着对这辈子还满意?
色厉内荏,妙目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