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会小姐,是我的失职;小姐因此不尊师长,亦没什么好说的。罢,罢,师不成师,徒不成徒,我便自行请辞吧!”
一番话抑扬顿挫的,和着鼓点,颇有些雅意。可苦了陈忠两肉鼓,说来惭愧,如有小姑娘的屁被揍了不知多少次,没有一次是这么摧枯拉朽、地动山摇的,这坏女人绝对是故意的!
两人这边较着劲,不远的赵嬷嬷鬼眼一转,突然扑上来哭:“胡先生,胡先生别打了!我们家小姐自小生惯养,得罪之,还望先生宽恕则个。您若实在气不过,便打老出气吧!”
撕心裂肺的,手上却不是这么回事,悄摸到小姐脚踝的麻一按,陈忠强忍不落的眼泪便包不住了:“啊!”
与此同时,外面的动终于迫近:嗒嗒的是檀木拐杖,叮叮当当的是玉环,踏踏的是子笨重的人在走路,窸窸窣窣的则是崔府训练有素的下人们;电光火石间,胡什慧想通了一切,她对上赵嬷嬷泪的眼,惊怒交加。
此时老夫人的一等丫鬟入慈、桑喜已打起帘子,将她让进来了;另有一个一等丫鬟又蓓搬来椅子靠垫请她入座;最得的司舍则服侍她坐下……其余二等、三等鱼贯而入。胡什慧打眼一瞧,得用的苹字辈、荷字辈、珠字辈都在,老太太来看孙女,竟然带了十四个丫鬟!
在里摸爬打惯了的胡姑姑脸色发青,反应极快地跪下来,至于怀里的崔如有,则被赵嬷嬷抢过,泪抱住。
陈忠人都傻了,还以为老太婆是来找自己麻烦的。不是他小人之心,而是回家以来,他就没给过他好脸色。
老太太深沉地开口:“如儿,过来。”
赵嬷嬷放开陈忠,他刚刚落地,还在犹豫听不听话,就是一个踉跄——那阵麻劲还没缓过去。
老太太脸色一寒,司舍连忙将他抱起,对胡什慧怒目而视。陈忠却心中一,司舍是家生子,从小伺候崔府最尊贵的人,养得和个小姐似的,上香香。陈忠遇上她,就如老鼠遇上米缸,在旁人眼中,就是如有害怕地缩进司舍怀里,瑟瑟发抖。
崔老夫人心都化了,险些绷不住一张锅底脸,顿时觉得胡什慧索然无味,懒得和她掰扯了。于是大家就看到老夫人冷冷扫了眼地上的戒尺,鼻子里哼地一声,扬起高傲的颅,走了。
陈忠一脸懵地被群莺莺燕燕带走了。往常总是板着脸的又蓓笑靥如花;笑得瘆人的桑喜却抹着眼泪,抱着他说“小姐受苦了”;入慈拿出他喜欢的蟹粉酥;司舍一双柔荑轻轻地给他左按摩……
这、这是什么魔幻现实!?
他晕乎乎地来到的院子,被安置在侧间。四个大丫鬟殷勤得不得了,不仅摆了一桌子吃的,还给他换了衣服,换完衣服出来,原来照顾他的刘嬷嬷和芍药、月季就等在外面,又哭又笑地他脑袋和屁。还有刚认识一个月的亲妹妹妙有,妙有给了他一把粽子糖,和他说:“姐,我不喜欢吃糖,小孩子才喜欢吃糖。”
陈忠:“那你怎么每次都问我要啊?”
妙有说:“姐你太傻了,不要糖你就以为我不去看你了,还偷偷哭。”
陈忠瞪大了眼睛:“我没有哭!我是发呆太久了眼睛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