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德尔炯炯的目光柔了一瞬,点了点,像她在课上答对问题一样。
他是怎么进入霍格沃茨的结界的?
“Igniduratus and Glacius, sir?” (凝火咒和冻结咒,先生?)
爱茉尔心里有一百个问题,但她只问了一个。
或许过了一个钟,或许有两个――在那肉被魔鬼火焰灼烧的可怕景象前,时间完全失去了意义――走廊里忽然啪的一声巨响。
里。
被打破的……牢不可破誓言。
爱茉尔被惊得倒抽了一口冷气,手上的魔杖差点失控,但她立刻就意识到,能在霍格沃茨幻影显形的,只有一个人。
里德尔按住她的肩膀,让她转过,乌眸紧紧凝视她的双眼。
她开始运用咒语。他静静看了她片刻,不知在思索什么,似乎舍不得离开,又好像不放心似的,不过终于还是站起,向楼梯走去。
两个高大的影――一个年轻,一个年老――匆匆向她走来,一边低声交谈着什么。爱茉尔适时地止住咒语,起给他们让出空间,退到了走廊的阴影里。随着她的咒语终止,那人的呻陡然提高。
邓布利多看了她一眼,半月形镜片后的蓝眼睛在黑暗里闪闪发光。
“Thank
他和她的眼神撞在一起,又匆匆移开视线,补充了一句。
“Yes, sir, and no, sir.”(是的,先生;没有,先生。)
“Amore, I shall have to leave you here, with this gentleman… I will do my best to return within an hour or so. In the meantime, it is your task to keep him alive to the best of your ability. If his mind clears and begins talking, you are to memorize every single word he says. Is that clear?”(爱茉尔,我得扔下你同这位先生……我会尽量在一个小时内回来。这段时间里,你的任务是尽可能让他活下去。如果他醒过来,开始讲话,你得记住他说的每一个字,明白吗?)
这人……是骑着飞天扫帚从窗里撞进来的?
爱茉尔跟着她的教授沿走廊前行。空气里的血味越来越,衬得月光都透了几分血红。离她房间三四十英尺开外的地方躺着一个浑抽搐的人,一进入里德尔设的隔音结界,就能听到他咙里发出的咯叻咯叻的痛苦呻。一旁的高大绘窗被撞得稀烂,碎满一地的玻璃碴已经被里德尔清出一条过,旁边还有一把被撞成木渣,却仍旧不断挣扎的飞天扫帚。
“It won’t do to have you faint. Come. Come this way.”(不能让你晕倒。来,这边来。)
“Sayre, is it? Has he talked?” (瑟尔,是不是?他说过话吗?)
爱茉尔瞥了一眼仍旧牵着她的里德尔。他神情严肃,没看她,也没有任何解释。她跟着他在那人旁边蹲下,凝神细看。那是个三四十岁年纪的男子,淡黄色的发已经被血染成鲜红,他浑被一张火网缠住,由赤白的火焰组成的网丝勒陷进肉里,但不断渗出的血却并未凝固或被烧焦,反而越涌越多。出血最厉害的地方在右臂上,密密麻麻的血珠渗透出来,整条青白的手臂像被细密的丝网缠绕。
略一迟疑,继续, “This is not the usual Unbreakable Vow, sir. It’s been combined with Fiendfyre. He’s…He’s barely alive.”(这不是一般的牢不可破誓言,先生,而是与魔鬼火焰结合了起来。他……他已经奄奄一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