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想过很多以后的事,”巫烨瑾靠在他耳边,“就像你说的,无论我是否愿意,我都只能是这个份,只能接受这个现实。”
秦桓望着的帐幔,“其实,我可以放你走的。”
巫烨瑾没有明白秦桓的意思。
“无论是在和亲路上助你诈死,还是将你改为质子,甚至对外宣称你在深中实际放你离开,”秦桓数着,“我有很多方法可以让你自由。”
巫烨瑾听了简直想不礼貌的翻个白眼,“那你现在跟我说这些难不成是想放我?”
“不是,”秦桓大言不惭的笑起来,“我就是想告诉你,我明明可以这么,但我就是不,我就是不想放你走所以才锁着你的。”
巫烨瑾瞪着他,“要不是你受伤躺在这,我真想把你拎起来揍一顿。”
“其实我也不想皇帝,”秦桓像是吃了吐真剂,在枕边人面前把内心的真实想法叭叭的往外倒,“皇帝真的累的,我不想干个几十年,最后累死在那个位子上。”
巫烨瑾瞪着他乱说话的嘴,没法阻止。
秦桓笑了笑,“我大哥心态不够好,很多事还看不透,当时父皇刚走对他的打击也大,而且朝中有些人有了自己的小心思,我不想大哥受他们影响。”
巫烨瑾默默的听着,皇帝说的轻描淡写,或许他真的的时候也是轻描淡写,但他知这些事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但他怎么把大楚朝堂和皇家内的事都跟自己讲!?
“皇帝其实不是什么好职位,劳心劳力的,”秦桓有些嫌弃的说,“这个天下并不是皇帝的,而是天下人自己的。”
秦桓普普通通望着帐的目光,仿佛穿越了千山万水大江大河,俯瞰着整个大地,“就像南夏与大楚,其实有什么可区分的呢,那一条看不见的边界不就是好好的良田山林,两边的居民若是住在一起不就是一个村子的乡亲。”
“都是掌权者想不明白,生杀予夺的权力并不是上天赋予的,而是万民赋予的,如果不能用好这权力,让百姓的日子过的更加安定有序,便是我们失职了。”
秦桓仿佛碎碎念一般,说着惊世骇俗的理,“权力端的人,相互争权夺势本就是毫无意义的事。国家的军队才多少人,百姓又有多少人,当站在高维护秩序的人不被百姓认可时,倾覆只是瞬间的事。”
巫烨瑾从没见过这样的帝王,也从没在任何帝王心术中学过这样的言论,但秦桓此时所说的话却像是了几百次的皇帝,够了,也看够了,睿智而通透。
巫烨瑾感到既心惊又心安,秦桓那年轻的躯壳下,竟然是这样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