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林三五听见云梓用微弱的气音说:“三五兄对不住,刚刚……刚刚是云梓冒犯了!”
现在年轻人抱他的力气大不如前,本来紧贴的下也拉开了距离,整只是虚虚地围成一个空间,只待人升起不愿即可逃离。林三五的脚跟终于落地,他感受到前的躯在剧烈地颤抖,天冷地冻的环境里年轻人却没拉上自己的衣服御寒,他好像一心只要这个随时能松开的怀抱,其余的都不肯考虑。
“对不住。对不住。对不住。”声音里着哽咽,云梓不停地朝林三五歉。他明明只是想更靠近一点,却没料到自己能出那么出格的举动,云梓已经不能以悔恨形容此刻,内残留的念让他觉得寒意更甚,几乎要冻僵在这冬雪里。
又发觉自己还缠在对方上,云梓连忙松开双手后退了好几步,冷风侵入二人之间,将本来的旖旎得一干二净。他听不见林三五说话的声音了,云梓在寒噤里垂下眼,林三五本来就不常开口,或许等下就能听见人转离开的脚步声。
如他所料,林三五的脚步朝某个方向行了几步,青年好像捡起了什么东西在手里拍打,紧接着朝他走来。扯坏的衣服被人理正,替他上黑色绒织围巾时对面的人也开口了,“云梓兄说得对,方才我也冒犯了。”云梓看见人蹙起眉,神色里充满笃信,“若非我主动亲吻,云梓兄或许也不会产生冲动。”
“既然我俩都有错,就先到屋里取吧。”林三五的声音在风雪里依然很冷冽,云梓感觉一只手摸进他的手心,然后稍稍收紧了力度,“方才就说了,在雪里呆久会惹上风寒,我们还是先进屋吧。”
“之后——”
“之后?”云梓握住了对方。
“之后我们可以继续方才未完的事情。”
帮会虽说是个不大的帮会,又长期在备战状态,但吃喝用度方面总不会亏待成员们。云梓自入帮每年新年都不在此地过,因而期间拨下的炭火都被剩余,这不,恰巧就用上了?
他俩更熟悉云梓的寝室,于是缓慢地踏进寝区,步入其中。知林三五喜光,云梓在点起炉后让室内的灯火同样燃起,可他又怕屋内过高的温度让这来自太白山的青年感到闷热,于是将窗拉开三指宽的隙后,他才牵着林三五的手与人走到床沿那坐下。
进屋前,林三五说想要换干净的衣服,云梓没让,他面红耳赤地在人耳边细语,说出了连他自己都听不下去的浑话:
“无碍,等下就脱了。”
相比较云梓的拘谨,林三五的面色更为坦然——如果他在解衣时不让云梓闭上双眼的话。巧的暗扣得穿惯制服或设计该服饰的人才知晓其中的卸除难度,林三五手指翻花似的在衣料上游走,好一会儿才终于把制服上所有看似装饰实则大有奥妙的东西取下。紧接又是一阵窸窣声,云梓好像听见了衣服落地,然后是林三五用沙哑的嗓子一字一顿的示意:“可以了。”
睁开眼,先闯入视线的是布满各类伤疤的膛与腰腹,林三五的肌肉隐隐地打着战,似乎是在克制着想要躲避的本能,将自己的完全展开呈现给他看。
经撕裂后新长的、被刀入又给合的、似乎让什么东西咬过但又未理及时而让小片肌肤都显出更为深沉的肤色的……上天好像从不眷顾林三五的,每一疤痕都是那么深刻而慎人。云梓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初见林三五伤口的那一天,震撼而又怀有些许惊惧和痛心地看着其上代表躲过一劫的烙印。
云梓升不起任何情了,他觉得自己连呼都是困难的,年轻人察觉不出自己将声音放得极为轻柔,只是将垂落的视线放到林三五的眼睛上,他问:“三五兄,云梓能摸一下它们吗?”
请求很快就得到应允,意料之中,云梓按捺下想蜷起手指的冲动,窒息而又小心翼翼地去碰对方的。指腹点上肤的刹那,肉眼都能看到林三五剧烈地挣扎了下,可青年又很快收敛起这份恐惧,仅是将抿得更紧。
“没事的。”林三五任由云梓的手指往每一疤痕那抚摸,他像是想营造一种比较轻松的氛围,可惜他从来都不擅长这么,“无论受过什么伤,我都活了下来。”
有狰狞的疤痕横在林三五的心口,云梓认得这是他从前合过的,那天是林三五第一次在合到理完伤口的期间完全于昏迷状态。当时他是怎样的心情?云梓想,是极度的慌乱无措,而且在大半夜跑去叫醒孙大夫,给人灌保命的汤药。
“三五兄,云梓能亲亲它们吗?”云梓听见自己的声音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