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至少今天是。”

        那天是他们第一次接吻，莱欧斯利再也没问过那样的话。

        “前半句话应该送给你自己才是。”莱欧斯利将他引到桌子边，亲手倒好两杯茶，坐在椅子上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他说只要有原石，轻策庄的纯水灵都能捉过来。比起这个，你今晚松手的时候真是把我吓了一。”

        房间里只开了一盏没那么明亮的灯，周围的家只能看得出大概轮廓。莱欧斯利总是懂他想要什么，最佳舒适度在哪里，唯独在茶上面有种莫名其妙的固执。

        之前这样的事

        他并不习惯品茶，纯净的水已经能满足他对“品尝”的需求，但此刻也能从蒸腾的水汽中察觉出一丝别样的清香缭绕在边。茶是好茶，只是到他手里却显得有些浪费。

        其实那维莱特是不用吃饭的，莱欧斯利邀请他时口中的“饿肚子”不过是借口，他心知肚明，答应来用餐也不过是因为这是“莱欧斯利的邀请”。

        最近枫丹某则传言十分行，大概内容是只要情侣手牵着手完整支舞，现在聚光灯下迎接别人的喝彩，就会得到水神大人的祝福相守一生。虽然水神大人本人是否知这件事还存疑，但即使是在水下隔绝的梅洛彼得堡，有时候也会在路上遇见正在舞的小情侣，围了一圈捧场起哄的人。

        这么远的距离一天赶到并不现实，即使那位实力不凡的旅行者有特殊的办法，也很难想象只为一些茶要赶这么远的路。

        他从来不会拒绝他。

有点儿放松的想法，“你这个说法……他好像也不是很顺路？”

        “噢好吧。”莱欧斯利再次摊了摊手，正要说些什么，房间的门突然被敲响。是刚刚点的晚餐到了，莱欧斯利离开了两分钟，再出现在那维莱特眼前时，已经端了两份油蘑菇汤。

        明明是同一个人的相似问题，那维莱特却没办法再次说出那样的回答。虽然莱欧斯利仍是在笑着，态度却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目前为止，他和那维莱特并不算真正意义上的情侣，只是私下关系更亲近古怪一些，比如接过吻却没牵过手，没有拥抱过却能给对方系好束发的蝴蝶结，不知内情的旁人甚至会认为两人关系很差。莱欧斯利对此并不介意，他本就不是纠结于名声的人，也不喜欢将那维莱特入死角。

        一杯茶的时间在那维莱特长久的生命中不过瞬间，即使留给他再的郁香回味，已经消逝的事终究回不去。

        “抱歉。我没想过会给你造成困扰……”那维莱特自知理亏的垂下眼睛盯着杯中匀净透亮的茶水。

        就算旅行者边的小灵不小心撞到了灯光控制台，他们明明进行着很正常的鞠躬动作，那维莱特却在补救的聚光灯打下来的一瞬间就松开了自己的手……这经历着实不算美妙，有种一瞬间被推开的错觉。

        “不，”那维莱特不是太过犹豫的格，就算察觉到了莱欧斯利话中的异样，也只能慢慢的认真否认他的话，“你很好，我不讨厌你，你也没有过什么让我感到不适的事。”

        就算是见不了面也要寄茶叶过来。

        然后他就看到莱欧斯利笑起来，心情颇好的喝了一口茶才再度开口：“那么，那维莱特先生，你在今晚的舞会松开我的手，先不说为的是什么结果，你认为我们是可以应照传言的「情侣」关系吗？”

        你看――多贴心。

        不过面前这条龙的反应速度是真的快。

        这件有些乌龙的小事――感谢，得以让他窥见古龙试图隐藏的一角，就算只有一点点可能也能够给他信心去试一试。

        一向果断的大审判官再次陷入良久的沉默。

        “如果猜的没错，我大概也听过那则传闻，没想到你还会信这种事。”莱欧斯利斟酌着开口。如果那维莱特这时候和他对视，大概就能看出他眼神中着某种情绪，类似于狼盘算着围捕猎物时的算计，“你讨厌我吗？或者是保持这种关系，让你感觉到了厌烦吗？”

        他们是情侣关系吗？

        妄自菲薄的问题只会有一个答案，莱欧斯利清楚，那维莱特也清楚。被提问的人犹疑着将目光落在对面，他可以很轻松的否认莱欧斯利的话，却又感觉什么地方不对。

        这样的问题只在两人最初不知不觉的关系越界之时，莱欧斯利问过一次，他当时是怎么回答的？

        嗯，就像现在一样。如果那则传言没有「情侣」作为前提，他还是会等一等的，至少今晚会是一场正常的茶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