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把我丢回去交给寺。」
「等收好这些再看要不要继续说。」
当他结束短暂的忙碌后,一声不响地靠近到她的背后按住她的肩
直到洗完了最后一个盘子,她都没个能说服自己的结论。
老实说,最近生活的情况太稳定,她已经快放任自己成癮了。
他看着她理智夹杂疯狂,被遮挡的双眼闪过一抹波光转的艳红,听不清那藏在之间的糊音节。
「你和你的家人着相似的血...就算你不相信和我之间的联系,也还是有这样的牵绊能依靠。」
以她的认知来说,戒一次要花一週,不用去担心“临时”缺货带来的戒断就能不顾虑地喝。
收起尖爪,叼住后颈就往猫窝里,不纵容着贸然闯进倾盆大雨的行为。
不愿亏欠也不愿被捨弃,能预想到自愿的遍鳞伤被当作他人犯下的错误和将她缠绕到窒息的安抚。
然后觉得不够烈,在想这个人怎么不再多给点反应。
他想,自己也是不正常的吧。
于是,趁着他还没忙完,她先蹲到了收纳茶叶、果乾的柜子前,打开柜门拿出一包纸袋看看所剩的量。
于在镜之外的那般简单自在,放缓脚步站到他的旁。
搞不懂他是默认接受了,还是就止步在界线内停着不动。
令神经发麻的刺痛、被掉的每滴血都并非无意义的惩罚,让她虽然看起来面无表情却表现得十分专注。
略估算的话,大概只少了能泡两、叁杯的量,还不急着买新的。
恐惧亲人之间的失去距离感,不清楚过往却好像背叛了谁,渴望哪一方的亲近都注定得不到另一方的圆满。
「我不想让寺看到我没路能走。」
她关上柜门,却依旧蹲在那不离开,像火焰燃尽后的雾里只空留灰烬。
是他的一厢情愿也好,希望她停下来短暂注视伤口时是在掛念她的家人。
「嗯...」
适合清澄的淡蓝,也适合墨水的黑。
没有立场那么时,他就先付诸行动了。
因此她忽然神低落,反应出天生的畏惧是他预想不到的。
所以不会想着要把她变得正常一点,而是跟上她收拾碗盘的步调。
看着他的背影在厨房里面来来去去,收拾桌面和地板上可能没被清理到的脏污、残渣。
哪怕她的语气平淡如水,他同样感到了不悦,像在为擅自离巢的幼猫舐凌乱的。
陶瓷互相碰撞,发出清脆声响。
偶尔她会悄悄仰望他的侧脸,安静地沉思,为沉淀的思绪涂抹并无意义却柔和的空白。
她的眼珠也跟着往左右飘,很佩服他的动作勤快跟打扫后的乾净程度。
要发散思维想点好事,多就想得到他灰色的眼睛,睫是点缀在灰白色彩之中的一抹微蓝的墨绿。
就算他是因为过多地佔据她的时间而企图透过这样的平衡来降低罪恶感。
散去忧伤,好似并无异常。
即使他有那么一点地期待能够胜过将外人排除在外的血缘。
用温吞保守的步调来大口啃噬掉她的漫无目的,几乎垄断她情感的去向。
灵巧的尖避开发圈,过了手腕。
由他清洗再交给她乾,无需商量,各自站定就自然而然地起事来。
(真的是不需要顾虑了吗?)
只是她呆站在那,坐或站都没事,就想到了他泡完咖啡能剩多少豆子。
宛如盘踞礁石低唱无声哀歌的海妖,默念他的名字,直到跃入海面离去的那一刻才让他回归清醒的现实。
走到厨房的水槽边,她绑上了发。
率先放下一个餐盘,将其馀的碗盘给全都堆叠上去,只留另一个餐盘靠着水槽内侧的边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