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被调到别的里去扫雪,耽搁得久了。等回了鱼藻,四下里一片寂静,哪儿也寻不着殿下。我这才慌了。等我冲进寝殿……天呐!那地上好大一滩血迹,窗牖上、墙上溅满了血渍……
“那么大点儿的孩子,前心后背一片血肉模糊,若是再晚片刻……”
轶青完全怔住。
她万没想到,给他留下那些可怕伤害的,竟是他的母亲。
“昭容则悬在房梁上,子早已冷了。
“就这么个冬天,像外那雪一样,走的干干净净,悄无声息。”
幽夜冥漠,阒寂无声,窗外的雪簌簌飘落,层层累积、厚压,一点点地淹埋、缄默了那些经年的苦痛呻。
不知过了多久,老人沉沉叹了口气,拭去泪。
“哎……殿下伤得那样重,即便在冬天,伤口也化脓感染……那么小的孩子,昏迷了整整七日,险些就……”
“殿下生辰在大年三十,昭容走在正月初一。从那之后,殿下就再也不过白月节了,就连先帝爷都没能让他去过一场家宴。”
轶青猛然记起斛律昭那句 ‘除夕倒该是个阖家团圆的日子’。
那日,原来是他的生辰。
屋内沉寂一片,灯花摇曳,噼啪作响,偶尔吐出一小团明艳的火光来。思拭了拭泪,放下手中的玉,剪去多余的灯芯,过了好一会儿才再次开口。
“那之后,我再也没见过这玉。若非今日在温公子这里瞧见,我以为它早已被毁去了。
“当年我对殿下说的那些关于昭容的话,后来想起,总觉得是在欺骗殿下——”,思轻声苦笑,“但,像殿下那样聪明的人,若非甘愿被骗,谁能骗得了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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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注:
成文仓促,会色。
男女童的发型描述按宋《蘇漢臣秋庭戲嬰》与《冬日嬰戲圖軸》。
五重纬与六重纬交换运用长抛纬线与短抛、特抛纬线,不断变换各种色线——这叫“抛换色”,其实就是宋锦被称为“活色生香”的原因。[参考文献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