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一眼,终究是落荒而逃了,狼狈又难堪地,无法正视自己的过去。
那东瀛武士见他转就跑,也是低骂了一声,作势就要追,却被从另一边赶过来的柳呈给当场拦住,拖去了僻静的山谷间问其中的来龙去脉。
窜着雷电的霜刃散发着冰冷的气息,偏偏柳呈笑得人畜无害,如同三月阳一般,眉眼间都是笑意。
“说吧,要是有一句谎话,我这刀就不长眼了。”
那东瀛武士吓得够呛,把自己知的都交代了,其中夹杂着对方钰的鄙夷和成见。
“那小子比勾栏院的女还不如,就是个被玩坏、玩烂的货,不知有多少人排着队上过!”
“有你吗?”
柳呈微微一笑,声音低磁悦耳,对方愣了一下,就是那一瞬间的征愣,就首异。
温热的血溅在了上,实在是距离太近了,又太久没杀人,手感有些差。
“以后还是杀杀鸡鸭来练手吧,手都生了,哎,衣服也弄脏了,对方那么爱干净,不会讨厌我吧~”
柳呈苦恼的自言自语,面上的笑意分毫不减,还云淡风轻的从怀中掏出了化尸粉,顷刻间,那人的尸就化成了粉末,风一就寻不到影了。
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我可不想吓到这里的住,到时就麻烦了。”
理干净一切后,柳呈才去了方钰的房屋,敲了好久的门都没人回应,倒是翎歌出来了,绕着柳呈飞了一圈,落在人肩膀上,很通人。
“翎歌,别急,我这就进去。”
柳呈再次翻了墙,来到房间里,不见方钰的影,找了一圈,才发现人在二楼角落的房间里。
那是淋浴间,方钰就眼神空,面色发白的泡在水中,微微发抖,两手却是拼命地搓洗着自己的,连都搓红搓破了,还不愿意停下手来,看得柳呈心一紧,不觉快步走过去,刚到人面前,就听到人颤着声音喊。
“别过来……!别碰我……求你……不要过来……”
对方藏于温柔表象下,千疮百孔的内里鲜血淋漓的呈现在了柳呈的面前,那是柳呈一直追寻,想要探究的真相。
此刻,却没有一丝快意。
柳呈单膝跪了下来,动作强却又无比温柔的将人一把拥入了自己的怀中。
水花四溅,那赤的最接近于初生的脆弱姿态,仿佛稍稍一用力,就会碎裂个彻底。
方钰一边呢喃着“别碰我”,一边从眼眶中落下泪水来,挣扎的幅度逐渐变小,柳呈拥着他,几乎用尽了全的力气。
“只要我在,以后就不会再有任何人能伤害到你,我保证。”
醇厚的嗓音里满是坚定,他无意暴自己的脆弱,却忍不住潸然泪下,颤抖的躯消瘦又苍白,上面还有着几浅浅的伤痕,横跨在前的,还有大内侧和两肉上,不用想也知是如何造成的。
柳呈面色平静,心底却是克制不住的杀意,那些人早就在混战中死的死,逃的逃,杳无音讯,无可查,如果可以,柳呈真想一刀刀将他们给凌迟才好。
怀中人抖个不停,在许久后,才像个孩子一样哭出声来,被打的肩满是冰冷的意,还有被水花溅的衣衫,刺冷冷的。
柳呈抚摸着人的发丝,将人抱得更紧了一些,全然不顾自己的衣衫被完全浸透。
几个月的时间以来,两人从未如此靠近过,温的怀抱驱散了无边无际的寒意,渗透了肌肤、骨髓,传递至四肢百骸,烘烘的。
方钰在长久的静默后,缓过了神来,柳呈也顺势松开了人,打来热水,帮人洗干净。
糙的手掌一寸寸掠过微凉的肌肤,方钰还是会发颤,却是使不上力,自己清理。
柳呈也表现得有些强势,帮着人洗干净后,取来衣服给人换上,将人抱回了下面房间的床上,拉上被子。
“好好休息,我也换一。”
方钰这才注意到人上有血迹,心下一动,柳呈却满不在乎的当着他的面,将衣服脱了下来,着壮的上。
“他知的太多,不能留,尸都化成粉末了,找也找不到影。”
能够面不改色的将自己的杀人经过说出来,怎么想都不是寻常人。
他知晓柳呈的份来历不简单,却也不想多加追问。
冷自知,这点他还是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