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你自己，这个险你必须冒。

        你缓缓侧过半，抬起手，一次环住了他的腰。

        他愣了一瞬，然后温柔而有力地掐起你的脸。暗室里，蓝灰色的眼底漆沉幽深，墨色一片，好似藏了万丈深渊，像要把你生吞一样，眼尾却在月光下晕出一抹动人心魄的绯红，长睫微颤，眼中的情愫几近落而出。

        事后，克里斯安起为你倒水。你拉住他，用手语比划，说不想喝冰柜里的冷水，让他去帮你拿杯温的。

        不过这次他只说对了一半。你想的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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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克里斯安回到音乐室的时候，少女在钢琴旁，琴凳下的羊地毯已被鲜血洇得红透。

        你肚子里的孩子是个强暴的产物，是杀害你爱人的凶手的骨血。这个孩子——你如果把她生下来——每次你见到她的小脸儿，你都会想起那一个个寒冷得可怕的冬夜，以及你在那些冬夜里所受的可怕伤害；你都会想起她的父亲，都会记起，她的父亲是个刽子手，是个冷血的屠杀犯，是你最憎恶，最痛恨的人。而她，是这个人的孩子。

        这个……孩子。

        浪花层层卷起，夜幕繁星低垂，波涛裹挟着扁舟，几次让你险些沉沦，险些迷失方向。于是，你目不转睛地盯住闪耀在天边的星子。它们璀璨如钻，却远没有你心中的那双蓝灰色水眸温柔明亮。

        女的机拥有孕育生命的神奇力量。但作为一个女，你得先好你自己，成为你自己最好的模样，才能好好孕育、爱护其他生命。

        屋里没有任何医护人员，克里斯安没法迁怒任何人。他只能怪他自己。

        但现在，这两个诺言起了冲突。

        “四个月就安全了。”

        那力让你一阵恍惚，忽然想起了去年夏天阿列克谢的怀抱，但男人军装上的枪托硌在你腰间，瞬间将你拉了回来。你躲开那块冷的寒铁，主动把往他的颈窝里靠紧了几分。

        他没等你说第二次。一只大掌托着你的将你抱起，另一手把你后颈往下压，边走边吻，然后小心翼翼把你平放在了窗下的沙发上。

        克里斯安呼瞬间一乱，几乎完全不敢挪动。片刻后，手臂才小心翼翼地加了半份力，轻轻紧紧地拥着你，埋首在你颈间。

        你答应过阿列克谢，你会好好活下去，并且不会出伤害自己的事。

        你一闭眼，肚子猛地向琴键右下方的角撞去。钻心剜骨的剧痛从腹腔内猛烈传来。你想撑着走回沙发，按克里斯安离开前的姿势躺下，但双却再也支撑不住。视野完全昏黑前，有什么热乎乎的粘稠正顺着大内侧下……

的才华。

        是夜月色疏朗，清辉如练。明亮银白的月光从窗口洒在少女上，折出的柔光晕散在幽蓝的夜色里，白亮耀眼。克里斯安痴痴看了片刻，缓缓欺而上，附凑近少女秀美的小脸儿，来回亲吻舐。

        少女欢爱后浑绯红，水灵杏眸漫开一层滟滟雾气，动作间不自觉地带了撒的媚态。男人瞬间觉得心脏都被她缠绕得密不透风，留恋地在少女额上印了个吻，柔声嘱咐她等他回来，一步三回地出了音乐室。

        语调温柔缠绵，落嗓越来越轻，到最后几近无声。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克里斯安一离开，你立刻起走向了钢琴。那是整个屋子里高度最合适，且棱角最的物。

        “宝宝，我……我爱你。以前的事都过去了……别生气了，好不好？你是我的，知不知？我爱你……我爱你……”

        她将会成为你的桎梏，你将被不断撕扯于对她的责任和对她的憎恨之间。那样的你，没法像阿列克谢希望的那样，把余生过得彩、充实。现在的你如果不伤害自己，未来的你就很难好好活下去。

        你合上眼，一串串泪珠从眼角洒落。

        你垂下眼掩住目光，脸上泛起红晕，用手语比划。